“相比曾经的日子,这牢房里的日子,倒是更好过一些呢,这里很安静。”秦冰月笑道。
玄世璟知道秦冰月曾经经历过家里的变更,从一个官家小姐沦落到燕来楼,这番心境,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到的。
现在时间还早,玄世璟也只是盘膝坐了下来,坐在了秦冰月的身侧,秦冰月虽说表面上总是冷冰冰的,做事也是风轻云淡,但是正是这样,玄世璟才知道,秦冰月心里,是有心结的。
“闲来无事,跟我说说你之前的日子吧。”玄世璟问道。
“侯爷有兴趣知道?”秦冰月反问道。
玄世璟点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么,而且,一直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会舒服很多。”
秦冰月嫣然一笑:“说的也是呢,既然侯爷想听,那我就说出来,之前在燕来楼的生活,淡然如水,侯爷也是知道的,这燕来楼原本是荆王李元景用来打探长安消息的地方,作为燕来楼的花魁,自然是不会逃过荆王的手掌,在进了燕来楼不久之后,荆王府就来了一高手,要从燕来楼买回来的这些女子当中挑选有天赋的人习武,等到学得了功夫,就会去替荆王办一些事,比如潜伏到谁家府中做细作什么的,恰巧我就是其中之一。”
“你这一身功夫都是跟荆王府的高手学的?你功夫尚且如此厉害,那荆王府的高手岂不是更了不得。”玄世璟惊讶道。
“这侯爷可就说错了,若是天赋不好,仅仅凭借着一副皮囊,侯爷以为冰月真的能够在燕来楼里稳稳当当的这么多年?”说到这里秦冰月嘴角微微扬起。
“哦?洗耳恭听。”
“很快,荆王府的那位高手就已经不再是我的对手了,当年,我才仅仅十一岁。”秦冰月娓娓说道:“如此天赋,在整个荆王府都是十分难见的,因此接下来的两年之中,教导我功夫的师傅,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是后来不知道荆王府那边出了什么差错,燕来楼阴差阳错的被钱管家收入了侯府的囊肿,我只记得那天我在屋子里看剑谱,玉心姐姐就到我房间来说,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玄世璟没有再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秦冰月诉说。
“荆王的势力消散的也足够快,原本燕来楼那些习武的女子,在被派遣进了长安的高门大户当中,在燕来楼被收购之后,也与燕来楼断了联系,之后就听说有些府上丫鬟犯了错被赶出来或者是杖毙之类的消息,想来是身份被发现了吧。”秦冰月说着,表情当中露出一抹庆幸,庆幸自己当年足够能吃苦,庆幸自己天赋比她们好。
若不是当年咬牙坚持白天习武晚上在房间里跟着秦玉心学习琴棋书画,或许到时候,就算是玄世璟的玉佩,也保不住自己被送往别人府上做内应的结局吧。
而玄世璟的那块玉佩,也只是能让秦冰月在荆王府来挑选人之前,不再受那鸨妈的刁难,或者解救了秦冰月,让她没有被送到一些特殊的人手中任其糟践。
“这是发生在咱家见面之后的事情吧,之前呢?”玄世璟问道。
“之前亲眼见到自己的亲人被送上断头台,然后一门女眷,被充作官伎。”秦冰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