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走吧,都已经走了那么久了,放弃未免可惜。
坚定了心底的念头之后,落白从沙子里爬了起来,废了不小的劲儿,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身上已经铺上了一层沙子,看天色也已经到了傍晚,好在是没有那么热了。
一个人没有水,可以在沙漠里活几天?
落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沙漠中渡过了几天,白天热得像烈火灼烧,夜晚也冷得如同坠入冰窖,她受了风寒,甚至发了高烧,但是依旧坚持在每天的傍晚和凌晨时分一步步往前走。
其余时间,她也只能找地方躲起来。
“放弃吧,这条路太累了,你完全可以舒服的过一生,何必如此。”
时隔几日,那道消失了好几天的声音再次响起,落白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这条路应该就是登顶的路,她没有回应那个声音,依旧一步步的往前走,身上的衣衫已经十分破烂,甚至可以说是衣不遮体。
但是落白却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路都已经摆在了面前,这样都不走的话,那还说什么争夺领头人的位置?杀学院的年轻一辈,这只是一块小天地,这样的小天地都走不出去,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谈什么以后。
甚至这个时候,落白开始真正理解了花斐的心思,落落的不思进取最终会将自己害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的身份,既然如此,不如死得干净利落。
这听起来也许很残忍,但却是花斐作为娘亲最后的温柔。
落白已经记不得自己晕倒了几次,但是从第二次晕倒起,她就开始选择在最热的时候前行,因为她发现,每一次的晕倒,都会让她想起来一切东西!
比如狄寰柏,她想起来了,那是她的儿子!
第一次,落白想起了一个笑容,是谁她不知道,不过猜测应该是属于那个名叫远泽的人,当然了,不是蒋天刑那个废物儿子蒋远泽。第二次,落白记起了狄寰柏。
后来,她又分别记起了一个叫做狄元的人,一个叫做归一元的人,还有几名长得很好看的人,只是她自己是谁,还有那个狄远泽是谁,她还是想不起来。
虽然狄寰柏在离开时曾说过,他的娘亲名姬安白,他的爹爹,名狄远泽。
“我叫姬安白吗?那我长什么模样呢?”落白喃喃自语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干瘦枯黄的脸颊,苍白干裂的双唇显得她格外的狼狈。
面前还是一片广袤的沙漠,似乎从进来的那天一直到现在,她一直就没有移动过,但是只有落白自己猜清楚,这些天来,她究竟走了多远的路,走一步,再走一步吧,总要弄清楚自己是谁的。
下一步,落白一脚踏出,整个身形消失在了沙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