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轩将她再次紧紧揽在怀里,感慨道:“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就算我不再是大楚的国师,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沈宁轩,无论富贵或是贫穷,甚至是生老病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元姝这话刚刚说完,沈宁轩整个人一怔,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地凝重,半晌终是叹息一声:“好!”
有些誓言,只是为了表达一种情感而存在。
……
楚炎清登基后一直忙着梳理各种事情,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
楚帝如今依旧昏迷不醒,之前他的身边还有大公主和皇后,而此刻,他的身边只有两个小太监和两个小宫女在照料。
永寿宫。
自从楚炎清宣布继承皇位的那日起,皇后就被软禁了起来,开始皇后还大吵大闹,企图利用飞鱼卫阻止楚炎清登基,后来她才惊骇地发现,飞鱼卫不再听她的使唤了。
她问过温元朗为什么,温元朗却不答,而是用一种嘲弄的目光看着她。
还记得那日,她丢掉了端庄,舍弃了仪态,不管不顾地嘶吼怒骂温元朗吃里扒外,她甚至想凭着一腔愤怒冲出后宫,去到前朝控诉安清王的大逆不道……
然而,她的一切努力都是个笑话,面对孔武有力的飞鱼卫,那些曾对她言听计从,俯首帖耳的奴才,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永寿宫半步。
大公主一直哭一直哭,她怒骂大公主无用,只会哭。
而她自己除了大吵大闹又能怎样呢?
几日过去,她已经安静下来,不过几日,却仿佛几年,十几年。
在她的心里,再也燃不起火苗,曾经的荣华富贵已经消逝,这大楚已经换了主人,那个她心心念念能依靠的人,却还在昏迷……
“没用,通通没用!一个个狼子野心,走了楚斐,又来了一个楚炎清,他们一个个都觊觎这皇位,偏偏那个老不死的没有防范,现在一切都晚了,都晚了……”皇后失神地一边咒骂一边凄哀地又哭又笑。
大公主则是缩在一个角落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永寿宫的大门外,楚炎清透过门缝,冷着脸看着屋里的情景。
站了片刻,楚炎清转身离开,他身边的一个太监吩咐门卫道:“仔细看着,这两个人可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门卫连连点头称是。
楚炎清迈步朝御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国师那边有什么动静?”
随身太监连忙答道:“国师这段日子身子似乎并不好,每日他都去相府。”
楚炎清脚步一顿,身后的太监连忙止步,恭敬地候在一旁。
“他每日都去相府?”楚炎清眉头一蹙,眼底涌起些许烦躁。
太监恭敬道:“是的,陛下。”
“这样,明日传朕口谕,玉姝郡主对抗驰骛有功,让她进宫听赏。”
“遵旨。”
……
次日,天刚亮,一辆黑漆马车就驶入了皇宫。
马车里,元姝盛装端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