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帝国,中元城,东郊,十里长亭
陈琦身着一身白色劲装,骑着在雪隐驹上,随风飘舞的发带和银白色的斗篷,让陈琦有了一种超然出尘的感觉。秦奕和牧羽二人今天也换了一身劲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三个人矗立在那里,散发出来的威压,愣是将面前不远处的五千名禁卫军,震慑的不敢造次。
陈琦甩动缰绳,雪隐驹得令,慢慢的从禁卫军面前走过;陈琦检阅着面前这由五千名禁卫军精壮组成的军队,基本上还算满意。单从士兵的身材和精神头上就能看的出来,蒙奇这次挑选前往东境的士兵,绝对没有糊弄差事。
陈琦骑着马,在禁军面前走了个来回,又一次停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陈琦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士兵,高声道:“全体都有!”
五千名禁军士兵在听到命令后,齐齐的站直身子,臂架和铠甲碰撞间,发出整齐的‘咔咔声’。
见惯了前世华国军队的巅峰军纪,再看到面前这些所谓的精锐士兵的纪律性后,陈琦多少是有点失望的。这水平,还不比上前世的高中出操有规矩呢。
陈琦:“从今天起,我将会是你们的统帅,全权负责此次驰援东境的军事部署和调度。我所说的话就是军令,在军队中,违抗军令者是什么下场,就不需要我给你们介绍了。希望诸位好自为之。”
“现在,我下达第一条命令。”陈琦看着士兵,高声道:“所有人,卸甲。”
绝大多数士兵在听到陈琦的指令后,就毫不犹豫的伸手解开了甲胄的袢带,将身上的木质板甲卸了下来,整齐的摆放在面前的空地上。
只有少数士兵在听到陈琦的指令后,没有动手卸甲,而是左顾右盼的,似乎是想要寻找一个什么答案。但是,那些士兵并没有等到什么答案,看在眼里的,是绝大多数人都在遵从指令,积极卸甲后。
几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都很识趣的不想做那个出头鸟,伸手解开了绑着甲胄的袢带,有样学样的将甲胄卸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了面前的空地上。
高坐在雪隐驹上的陈琦,将士兵们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
从那些卸下来的甲胄就可以看出,那些愿意积极卸甲的人,穿着的就是中元帝国禁军最常穿着的普通甲胄,防护性和抗打击能力只能用‘凑合’两个字来形容。
而那些扭扭捏捏不愿意卸甲的人,身上穿着的都是青铜铠。说是青铜铠,其实也不过就是多了一块青铜的护心镜和两块青铜臂铠而已,其他的地方和普通甲胄并无二样。但是,青铜的防护力和木头的防护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而且,在中元帝国,只有中下级军官才有资格穿着这种木铜结合的青铜铠,普通士兵就算是有钱,在没有升任军职时,也不允许穿着青铜铠。当然,如果你真的有钱,又怎么会只是一个普通士兵呢……
所以,青铜铠不仅防护力要比普通铠甲高很多;青铜铠在中元帝国的军队中,还是身份的象征。这也就是那些人为什么会扭捏着,不愿意卸甲了。
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那些身着青铜铠的军官们,就算是有一万个不愿意,最终也还是卸下了身上的铠甲,和那些普通士兵一样,穿着一身布衣,笔直的站立在了原地。
陈琦面色严肃的说道:“所有人都有,排队,去那棵大树下领取装备,换装。”
这一次,倒是没有人再扭捏了,乖乖的依次往大树下走去,从兵部主司和陆源的手里领取全新的装备。而那些刚才卸下来的甲胄,就那么像丢垃圾似的丢在了地上,无人前去打理。
牧羽打马走上前来,看着陈琦道:“少主,咱们仨不用换一身甲胄吗?穿成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合群啊。”
陈琦微笑着摇了摇头:“咱们仨穿上那玩意儿有啥用?”
“但凡有人能够近身攻击到我们,那此人的武道修为得是个什么水平。面对着那样的强者,你我穿不穿那甲胄,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就是被一掌打死,还是两掌拍死的区别而已。”
“而那些无法近的了我们身的攻击,我们根本用不上什么那甲胄,只需要用护体内劲就可以将之震散。穿不穿那个甲胄,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牧羽尴尬的笑了笑:“嘿嘿。我也知道那玩意儿对咱们没用……只不过,这好不容易出来打一次仗,我这不也是想要穿上甲胄嘚瑟一下嘛。”
“我从小就觉得,身穿甲胄的兵士是最帅的,比我爷爷还要帅。”
陈琦白了牧羽一眼:“我看你是又想要讨打了,被牧元大师结结实实的打上一顿,你就乖乖的了。”
“打仗不是过家家,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或许你现在还在这里跟我谈笑风生,而明天的此时此刻,你就已经身首异处,身死道消了。至于穿上甲胄帅不帅,好不好看,真的不是那些刀头舔血的士兵们可以考虑的。”
“牧元大师三次上战场救人,见到了无数次生死一瞬,见到了无数次天人永隔,他是最不想见到战端重启的人。因为那太残酷,太血腥了。牧元大师最想要的,一直都是‘天下承平’而已。”
“结果你个败家玩意儿,还迷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真的没挨够打还是怎么的?”
牧羽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原本调笑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欲言又止的几次,牧羽也没有想到要说些什么,表达一下他此刻的心情,最终一切情绪都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其中的含义如何理解,只能是各凭本事了。
秦奕催马上前,轻声问道:“少爷,今天早朝,陛下命人送来了太祖术皇帝穿着过的描金战甲,让你穿着前往东境。您看要不要现在拿出来给您套上?那描金战甲的防护力,绝对不是钢铠可以比的。”
陈琦摇了摇头:“算了吧。此番前去东境,并没有能够威胁到我安全的武修。我又何必冒险,穿那种犯忌讳的玩意儿呢。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再参我个僭越皇权之罪,我到时候就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陈琦看向秦奕道:“真是的,我刚才也是迷糊了,怎么就忘记让大哥直接将描金战甲带走了,留在手里也没用,还贼占地方。”
“秦伯,你稍后命人,将那身描金战甲送到东宫去。大哥知道要怎么收拾后面的烂摊子。”
秦奕点头:“好的。老奴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