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了,那在路上把阿雅公主杀掉,再嫁祸给大晋,这样不仅出了气,还能将北辽大汗的怒火和仇恨直接转移到大晋这边,何乐而不为呢?
动机很齐全,理由很充分,完全有可能,可问题在于,阿雅公主死前还遭到了侵犯,该有的痕迹都有,证据也十分齐全。
要知道那个院子里除了阿雅公主的亲叔叔完颜月之外,唯二可能实施侵犯的只有同住一院的穆校尉了。
但是他相信,他大晋的校尉不会这么愚蠢,在明知院中只有两个男子,且一个还是阿雅公主亲人的情况下,还做下那等蠢事。
且穆校尉从头到尾也没有杀死阿雅公主的动机,除非他疯了。
眼下北辽使团那边已经扣下了穆校尉,态度很明显,这是要让他背锅了。
除非他们能在短期内找出完颜月是个畜生,且与阿雅公主乱伦的证据,不然这口锅,他们还真就背定了。
毕竟谁也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指责一国亲王搞乱伦吧?这只会激化北辽和大晋的矛盾。
真棘手啊,听说他们已经有人去北辽王庭送信了,若是不尽快给出个说法,恐怕就要开始打仗了。
等等,或许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呢?一个出师有名的机会?或者勒索大晋的机会?可这也太狠了吧,好歹是一国公主…
尽管姜朝言已经看出了北辽的目的,可他并未就此认定这个结果,而是想到了更多的可能。
比如说,这个院中或许存在着什么别样的进入方法?亦或是,真的有什么不长眼,又凶狠的采花大盗光顾了阿雅公主…
“这甘回县近日治安如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姜朝言问。
杨辉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道:“治安倒是还好…没多大问题…”
他说话时,同在左右却一直没怎么发话的县丞悄悄的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姜朝言余光瞥见了却没有急着揭露,而是眯着眼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吗?”
杨辉思前想后,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下手,道:“案发附近的梁界村倒是有一件怪事,那的小孩说,他们村后的雾龙山上时常发出龙啸声…”
“哦?竟有此事?”姜朝言觉得有几分惊奇,转而看向县丞,玩味道:“大人很热吗?本官看你袖子都汗湿了,可有什么缘由?”
县丞立即跪下了,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随后,他说出的话却超出了姜朝言的意料。
“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与周大人也知道此事,且还亲自去查探过,那雾龙山上确实有声响,偶尔还伴随着轻微的地动…实在是,实在是…村民们劝过周大人,莫要再随意查探,否则会打扰龙君,可大人不听…”县丞说到这,眼泪都下来了。
他语无伦次,仿佛要将自己的满腔惊惧托出:“周大人他历来海量,可下人说,那日他只喝了半坛子酒就睡过去了,第二天人就没了,仵作也没查出个所以然,这还不明显吗?这分明…分明就是…”
姜朝言脸色阴沉,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当即拔高了声音,显得很是威严:“县丞大人想说什么?”
县丞也是豁出去了,他平时便谨小慎微,此事一出更是被吓破了胆,终日惶惶不安,生怕自己也遭了诅咒,如今难得有了宣泄口,便口无遮拦的哭道:“就算是大人不信,下官也要说啊!这分明就是周大人惹恼了龙君!他是被龙君咒死的啊!!”
姜朝言早料到他要说鬼神,当即生气的挥落了茶盏,怒斥道:“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