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林义自从听说德州通往平州的商道已经修好,以往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日愁眉苦脸。
他心里懊悔不已,真是低估这个黄毛丫头,本来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吹吹牛皮,却没想到她真有如此大的财力。
都怪自己太过自信,把所有的官书地契都给了她,一点后手没留,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沿途的客栈归了别人,什么功劳、名声都和自己没关系,怎能不令自己肉疼。
要是知道是这个结果,当时说什么也要和她讲讲条件,分得一半功劳。
可一切都晚了,她是名利双收,自己是蛋毛没捞着,要是再让这丫头张狂下去,自己在平州城的身份和地位可就保不住了......
此时,他心烦意乱,阴着一张老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林福垂手而立,他见老爷整日愁眉不展,茶饭不思,心里有些不安,忙轻声道,“老爷,您早上就没有吃饭,现在快要晌午了,要不我吩咐下人去准备点吃的。”
林义摇头摆手,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恹恹道,“我吃不下,不用准备了。”
“老爷,凡事往好处想,您多少吃点,可别伤着身子啊!”
林义明显有些气恼,“你说的轻巧,这可是一大块肥肉,竟然没有我的份,我林义在平州城可是跺一脚都颤三颤的主,你说,这要是传扬出去,让人知道这里面没有我的产业,我在这平州城还怎么混,还有谁会服我。”
林福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平州到德州的这条商道一贯通,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这要是让姓丁的丫头做大做强,林家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威胁。
“老爷,想当初我可是提醒过你,让你留下地契,可是你当初不听,但凡咱们地契在手,都能分得一半功劳,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啊!”
林义面部扭曲,气的大声咆哮起来,“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我也后悔死了,可现在木已成舟,能咋办?”
林福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老爷别急,你可别忘了,姓丁的是靠谁起来的,要是她不会来事,那咱们就让她的买卖铺干不下去。”
林义听的眼前一亮,“你说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这个简单,咱们张嘴朝她要,但凡她有点良心或者说知道感恩,她就不会拒绝。”
“你说详细点。”
林福赶紧说道,“老爷啊,您咋还没明白呢,您好好想想,那姓丁的毛丫头能把这条商道修下来,是哪来的钱?不还都是有您的照顾,她才能把药材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要是没您的关照,她早就饿死了,哪还能有她今天,所以说,咱们明着把话摊开了,她要是有良心,能不给咱们?到时候商道上的所有收入咱们就是要六成,她都得痛快的答应。”
林义一脸疑惑,“这事能成?我看悬。”
“老爷,俗话说,张嘴三分利,不给也够本,再说,谅她也不敢不给。”
“这样真能成?要是她答应,别说四六分,就是五五分成我都同意。”
“老爷您就放心,绝对能成,您想想,就凭咱们在平州的实力,她一个姑娘家敢说一个不字吗,就算她心有不甘,我谅她也不敢扎刺。”
林义的眉头轻轻一皱,“林福啊,我感觉没那么容易,你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那丫头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她心机很深,很会隐藏实力,要不是她开了粮店,咱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如家客栈早已变成了她的产业,我担心她会找借口搪塞过去。”
林福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冷笑,“老爷,您就是对姓丁的太心慈手软了,她要是真的抹得下脸,拨了您的面子,那咱们也就别给她废话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弄死她还不是易如反掌,到时候,商道不就都成您的了吗?”
林义笑了,笑的虚伪,“哈哈哈……这样有些不好吧,毕竟她对老太爷有恩。”
“老爷,有啥不好的,毕竟这一切都是你给她的,咱们只不过是要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林义用手摸了摸下巴,“好,你就去把她请过来,我跟她坐下来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