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突然又想起吴朋曾经说过的话,陆川美上辈子造谣说卫青鸾不守妇道,吴朋不是陆家的种。
如果她当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就是想先把吴朋身世打压下去,让别人不再关注她的事情,混淆视听。
作为一名资深美女,夏言深知女人的嫉妒心,男人给人造黄谣,大多是求而不得恼羞成怒,女人给人造黄谣,跑不了两个方面,一是利益,二是嫉妒。
陆川美在丈夫提起娘家嫂子时毫不掩饰地表露出自己的厌恶,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叶廉说的冠冕堂皇,吴朋知道,此人市侩功利,话说的再漂亮,也遮挡不住他现在眼里只有利益的事实。
“那姑父说,我应不应该追究这笔血债呢?”吴朋冷声问道。
叶廉叹了口气:“当日得到你母亲的死讯,我心里十分悲痛。你可能不知道,你母亲是我的大学同学,作为同学也好,作为亲戚也罢,我不希望那样一颗优秀的明珠早早陨落。”
吴朋冷淡地问道:“姑父不是在国外上的大学吗?”
叶廉解释道:“我刚开始在国内上了几个月,因病退学,后来出国上大学。”
夏言觉得这个病退可能有故事。
吴朋笑了一声:“姑父倒是有才。”
叶廉见他始终不肯让开,也没有再勉强:“战鸣,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当年的事情,有人为原因,也有时代的原因。你把时代的过错都算在我头上,实属有些冤枉我。我父亲与你祖父并无个人恩怨,我与你父母也没有个人恩怨。若是我们两家是仇敌,我怎么可能会娶你姑母。就算她是蒋家血脉,但她是在陆家长大的,是陆老爷子抚养大的。”
吴朋点点头:“我收到了姑父的解释。”
叶廉又道:“战鸣,这些年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我若知道,肯定会早点把你接回来的。看到你现在这样有出息,我也很高兴。陆家儿郎从无孬种,个个都是好汉,你跟你祖父和你父亲都非常像。战鸣,就算原来我家做错了一些事情,你还能给我机会弥补吗?多一个亲人,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吴朋轻笑一声:“多谢姑父夸赞,时间不早了,姑父姑妈早些回去歇着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旁边陆川美忙道:“战鸣,过几天是你姑父的四十五岁生日,你有时间没,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带着言言去我们家里,我们一起吃顿饭。我们都姓陆,总是一家人。”
夏言笑一声后替吴朋拒绝:“多谢叶太太,我还是不去了吧,我吃饭的时候喜欢蹲在大门口吃,叶太太家里大门口有门墩吗?”
吴朋笑了起来:“是极,姑妈不晓得,刚才我和言言吃晚饭就是蹲在厨房灶门口吃的。我们在乡下长大,不大懂规矩。姑父过生日,必定是高朋满座,往来无白丁,我们胆怯,去了后给姑妈丢脸。”
陆川美脸上有些尴尬,一把将叶知秋拉了过来:“战鸣,言言,知秋还小,从小被我和你姑父惯坏了,有些骄纵,有时候会说错话,你们做哥哥姐姐的,还得多教教她呢。”
说完,陆川美对女儿道:“知秋,快给你姐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