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雍鸣闻此计,眉头微蹙,沉吟良久,思忖其可行性,此计若成,或可救聂白羽于水火之中,然亦涉险万分,稍有不慎,即可能引火烧身,言道:“此计虽妙,然吾与聂白羽昔日纠葛甚深,若以此为由上书朝廷,恐惹人非议,且朝廷之中,奸佞之人甚多,未必能信吾言;再者,聂白羽身为倭寇头目佐佐木一郎之妹,性情刚毅,宁死不屈,若令其献媚于奸臣,恐非其所愿。”
忽又一人进言:“将军勿忧,吾有一计,或可两全其美。吾等可暗中联络朝中正义之士,共为此事奔走。同时,将军可亲笔修书一封,言明聂白羽之冤屈及其对朝廷的忠心,托可靠之人送入狱中,观其反应。若聂白羽有意为朝廷效力,必会回应。如此,既可试探其心意,又可避免直接上书朝廷的风险。”
陆雍鸣道:“可是,暗中联络朝中哪位正义之士呢?”
陆雍鸣闻言,目光微闪,心中已有计较,缓缓而言道:“朝中正义之士,吾虽未能尽识,然闻大理寺卿胡叔廉,素以公正着称,且对朝廷忠心耿耿,或可托之。”言罢,陆雍鸣遂命亲信备下笔墨,亲笔修书一封,言及聂白羽昔日虽误入歧途,然其性情刚毅,心怀壮志,且于倭寇之乱中,或有重要情报可献,若得朝廷赦免,必能为朝廷所用,忠心耿耿,以报国家。书毕,又将其密封,托一可靠之人,星夜兼程,送往京城,交予大理寺卿胡叔廉。
陆雍鸣既遣使往京城,心犹未安,遂终日于营中徘徊,以待佳音。
然战事纷纭,倭寇虽退,然余孽犹存,不可不防。
陆雍鸣遂令将士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探子归报,谓大理寺卿胡叔廉已接其书,然对此事态度不明,未肯轻发一言。
陆雍鸣闻胡叔廉之事,忧心如焚,徘徊营中,双眉紧蹙,苦思良策。
数日之后,一亲信匆匆而入,手捧密缄,云有京中密信至。
陆雍鸣启缄而观,但见其中言辞隐约,曲折隐晦,似有难启之齿。
「胡叔廉致书陆雍鸣将军:“接汝之书,悉知聂白羽之事。老夫虽居大理寺卿之位,然朝中之事,错综复杂,非一言可尽。汝所言聂白羽之冤屈,老夫已默察在心,然此事牵涉甚广,非轻易可解。然朝廷律法严明,非可轻易更张。老夫虽欲援手,然亦须循规蹈矩,不可轻举妄动。据老夫所察,聂白羽现被关押于锦衣卫指挥使张爵之手,以涉嫌通敌之罪,秘密关押于京城密牢之中。此密牢深藏京城腹地,守卫森严,外人难以窥探。张爵虽是锦衣卫指挥使,对异己者往往施以酷刑,以儆效尤。老夫听闻将军信函中所提到的一样,此女身陷囹圄,备受严刑拷问,然其始终未曾招认,铮铮铁骨,令人钦佩;老夫虽有心搭救,然朝廷律法严明,非一言可废,且聂白羽身为倭寇头目之妹,此事一旦张扬,必引朝野震动,恐对将军及吾等皆不利,故老夫以为,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况且,老夫观聂白羽,性情刚毅,宁死不屈,若令其献媚于奸臣,实难为之,然其心怀壮志,或有重要情报可献于朝廷,若得赦免,必能为国家所用。老夫思来想去,唯有借助将军之力,方能有望救出聂白羽;今告知将军此事,望将军三思而后行,切勿轻举妄动,以免累及无辜。老夫在旁当尽力周旋,为聂白羽争取一线生机,然此事成败,实难预料。将军当慎之又慎,以大局为重。”专此布达,敬祈钧安。大理寺卿胡叔廉顿首。」
陆雍鸣览毕胡叔廉的回信,神色愈发凝重,眉头紧锁,似有一座大山压于心头,他的双手紧握信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露出内心之焦虑与不安。
良久,陆雍鸣缓缓起身,步伐沉重,于营中来回踱步,他的双手负于背后,时而紧握成拳,时而松开,似在权衡利弊,思索对策。忽而,陆雍鸣停下脚步,目光如炬,望向远方,其身形挺拔,似山岳般巍然不动,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而后,其又恢复踱步之态,但步伐已不似先前那般沉重,反而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敢。
陆雍鸣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