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胤德帝正伏在御案前,专心致志的处理奏折。
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已至,李福海连忙走到窗前,把窗关好,不让外面的风雨声叨扰到陛下处理政务。
胤德帝微微抬眸,便注意到了这一举动,眉头微皱,很快又把目光重新聚集在奏折上。
今年六月,已经是连绵不断的雨,这会儿到了七月底,大雨又是倾盆而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陛下,臣孙才有要事求见。”孙才走到养心殿门口,直接撩袍而跪,磕了好几个响头。
胤德帝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事情小不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对李福海挥手吩咐,“叫他进来,你们都先出去。”
“是。”李福海毕恭毕敬的应下,带着在殿内伺候的宫人们一起退了下去。
得到传召,孙才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直接匍匐在金阶前,“微臣……给陛下请安。”
“起身吧,什么事儿这么急?”胤德帝端起茶盏,浅浅呷了几口。
孙才不敢起身,依旧恭敬地说道,“启禀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是有人冲撞了纯昭懿仁皇后娘娘。”
纯昭懿仁皇后娘娘,这个称呼,胤德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
记得胤德五年的冬天,他也是坐在这里,一边落泪,一边写下他给上官筱悦的谥号——纯昭懿仁。
别人都说,单单从谥号中,就能看到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器重与惋惜,可是这器重的滋味,只怕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是何人?”胤德帝问完,看到孙才跪在地上不说话,就知道了,这人要么身份贵重,要么在他心里的位置不一般,总是不是孙才可以随便乱说的。
“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是个什么样子?”胤德帝把茶盏轻轻放在前面的御案上,说话的声音还算是温和。
孙才又用力磕了好久个头,才敢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陛下,是二……二皇子……殿下。”
呯!
不出孙才所料,一个茶盏直直的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浓厚的帝王之怒,让他不敢躲闪,现在跪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陛下息怒。”
“说!收了谁的好处,来污蔑朕的儿子,朕饶你不死。”胤德帝瞪着孙才,拍案怒吼。
“微臣不敢,请陛下明鉴啊!”孙才有接连磕了好几个头,许是最难以开口的话说出来了,孙才又接着说了几句。
“陛下,恕臣死罪,现在纯昭懿仁皇后娘娘的丧期未过,实在是不应该在锦瑟殿举行二皇子殿下和三公主殿下的生辰宴啊。”
“现在二皇子殿下冲撞了纯昭懿仁皇后娘娘,纯昭懿仁皇后娘娘深得先帝爷与圣母皇太后的喜爱,二皇子殿下这次冲撞的,是万晋的列宗列祖啊。”
“若是不及时的制止这一切,将二皇子殿下送出宫外养着,只怕还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啊,三日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微臣就不得而知了。”
“放肆!生辰宴在锦瑟殿举办是朕的主意,且当初朕的母后仙逝的第二年,朕也曾在锦瑟殿举办过生辰宴,为何那时候没事儿,如此胡言乱语,到底是谁买通了你?”胤德帝又是一通的质问。
孙才不停的摇头,良久才说了一句,“陛下您到底是圣母皇太后的亲生儿子,又是先帝爷唯一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