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德帝慢慢站起来,因为饮了太多酒的缘故,险些再次跌落在龙椅上,幸亏苏清瑶和李福海眼疾手快,一起将他扶住了。
“瑶儿,这里交给你,朕先去了。”胤德帝拍了一下苏清瑶的肩膀,随后搭着李福海的胳膊离去。
苏清瑶带着众人起身送驾离开之后,和在下面的惠淑妃和长公主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慈安宫已经荒凉了七年了,平时也就只有太后和胤德帝安排的一个小宫女在这里,再就是太医时不时的来请脉。
胤德帝早就知道太后一到冬日就头疼不止,只吩咐太医好好的调理,其他的关心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李福海再次推开了慈安宫的殿门,胤德帝抬脚进去,他已经整整七年,没有来看过太后了。
“奴婢给陛下请安。”小宫女正在给太后按头,看着胤德帝进来,赶紧上前请安。
胤德帝什么都没有说,在太后床榻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李福海带着那个小宫女出去,殿内只剩下了胤德帝和太后母子二人。
太后现在已经非常的虚弱,头疼不止,可是意识却是十分的清醒。
看着已经留了胡子的胤德帝,不得不感叹岁月无情,一眨眼的功夫,她的儿子也过了而立之年。
“皇帝还记得,与哀家有几年未见了吗?”太后看着胤德帝坐得离自己那么远,不免觉得到底是生疏了。
“七年。”胤德帝毫不犹豫的回答,承珏和云姝前些日子,刚刚过了七岁的生辰,他与太后,也七年未见了。
“是啊,七年了。”太后感慨道,“这些年,哀家一直在想皇帝你小时候的事儿,你也会看到哀家就会快跑过来,恭敬行礼,唤哀家一声母后,哀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忍心关哀家七年的。”
“朕小时候,是在姑母膝下长大的,朕不明白,太后口里的小时候是什么时候,是朕十岁之后吗?”胤德帝对太后,再也不会叫一声母后。
太后的情绪有些激动,“又是你姑母,一个公主而已,她能给你什么,皇帝你别忘了,你的生母走得早,若不是哀家,那些嫔妃和皇子只会骂你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
“哀家也失去过自己的孩子,哀家以为,把你养在自己膝下咱们能够相互抱团取暖的,谁知道,你依旧是三天两头的去你姑母府上,你让别人如何看待哀家,还以为哀家要虐待你呢?”
“所以你就将她禁足吗?”胤德帝声音也提高了些,这件事儿虽然长公主什么都没有说,可纯昭懿仁皇后有句话说对了,长公主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皇帝,你为什么不和哀家这个母亲亲近?为什么将自己的胳膊肘子往外拐,你以为你做得很对吗?”太后心里怎么会不委屈?
“外?”胤德帝突然冷笑一声,“到底谁是那个外?若不是姑母,朕可能都活不到十岁,你是看着朕成为了太子自己成为了皇后才硬是要抚养朕的,为的不就是母后皇太后的尊荣吗?到底谁是坐享其成的那一个,谁是委屈的那一个?”
这些话胤德帝一直没有说过,可心里明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