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月燕忽然觉得身边少了个人出主意,很不习惯,半晌才反应过来——“文长呢?”
众人闻言,开始寻找。
冼文长……还在百米之外的远处躺着。
立即有危山军跑过去,将冼文长扶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走,看样子,这位老哥的伤势很重很重,几乎要了老命那种程度。
灵儿都看傻了,这个戏精……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危月燕的语气中带着责怪,但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你们俩……怎么把文长打成这样了?”
漠北宸可太冤枉,“我碰都没碰到他好吗……”
冼益飞道,“对啊,二少爷是和某……嗯,刚才一直是我们在切磋的。”
三人又同时转头,危月燕:“难道是公主?”
冼益飞:“啊?!公主是你打的吗!?”
漠北宸:“傻狐狸真厉害。”
“……”危月燕嫌弃的看了小舅舅一眼,你的原则呢?
灵儿更冤枉了,冼文长演戏,老娘背锅?“臭道士我都和你说了呀,虽然能把七品打成这样很厉害,但我真的没动他……”
“但是你还是很厉害。”漠北宸主打一个没有底线的夸。
危月燕不想说话,一个眼色,冼益飞便跑过去,扶住了同袍兄弟,满脸关切,“文长,你没事吧?”
冼文长连回复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卖相极惨,根本不像是演的——面色惨白,腿似乎也摔坏了,眉毛鬓角都凝结一层寒霜,冻得瑟瑟发抖,整个人看上去已经要废了。
他呼出一口寒气,咳嗽道,“公主……好厉害的手段……咳咳咳……”
“?”灵儿费解超级加倍,完全听不明白,她都懒得解释了。
冼文长一边哆嗦一边说,“刚刚触碰公主,我感觉周身内息都被吞噬,一股奇寒进入身体,随即,把我的内息吞……不,那感觉,是焚烧殆尽……”
“那个……”灵儿围着冼文长转了一圈,“你……不是演的吧?”
冼文长差点一个白眼给自己翻昏过去,他能演得腿都骨折了?那代价也太大了吧?
漠北宸思考一会,不得要领,“说不定是白凰或者点金乌的隐藏属性?”
灵儿摸摸白凰,白凰从刚才开始一直很乖,点金乌也没了动静,兴许是打架打得太累正在自我修复?不知道,只好耸肩,“也可能……是吧?”
“那,文长先去养伤吧。”危月燕看漠北宸并不追究,便叫人把冼文长送回去养伤。
众人却都不知,这根本不是白凰或者点金乌的属性,而是灵儿的狐火与众不同,天赋异禀的小狐狸已经露出了端倪。
一通折腾,时间过了中午,漠北宸等人顺势在被打的老人那里吃了喜宴。
小老儿挨了一顿打,婚宴错过了吉时,却请来了国公、公主和危月燕同时参加。
来的宾客刚才还在抱怨看戏,现在已经全震惊了,一家人颇有面子,危山烧鱼的蔫五夫妻也跟着更加出名。
吃完婚宴,漠北宸急急告辞,他让羽人的大船返航,自己则带着灵儿,乘坐危山铁军的船一路向西。
快天黑出发,一大早,沿着泾水到洛水,直接驶入了北都运河。
进了北都,漠北宸和灵儿春风得意,小狐狸站在铁军船头小手一挥——“粗发!美食街!”
漠北宸无语,“下船,换船……”
“哦……”
灰溜溜下了铁军战船,立即有妖族划着小船过来,是北都运河常见的摆渡船。
二人跳上小船,船上的鹅妖压低声音,“龙王盖地虎。”
漠北宸直翻白眼,他想起来了,刘淌、子衿和老虑三个人给粼部定了个接头暗号,本来三个人定是“水光潋滟晴方好”,接“微风动柳水波生”,两首诗,还改了字,又有文化又有逼格。
结果,不出意外的就出意外了——鬼市里八成的妖族背不过。为了照顾鬼市妖族的文化水平和文学素养,暗语硬生生被改成了“龙王盖地虎,拜见西王母”。
二少爷是真的不想接,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在他心里,接头暗语至少也得是“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这种级别的吧?拜见西王母是什么鬼?
经典一幕出现,鹅妖知道眼前的人是泷二少,见他不接,又认真的拉了个自认为巨帅的姿势,“龙王盖地虎!”
不接,换个姿势,大鹏展翅,“盖地虎!”
还不接,鹅妖非常费解,再换个夜战八方,“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