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我是军区通信团一连的战士,因文化基础好、学习扎实成为训练尖子,一次劳动后着凉,第二天早晨发现高烧40度,被紧急送往768野战医院治疗,十多天里护士尚英给了我不一样的关照。
前些日子翻看相册,无意间看到了我当新兵时的照片,新军装、稚气的脸、摆拍的样子,那样的好笑,掩卷深思,往日的点点滴滴浮到了眼前。
1983年10月,武汉军区来征兵的消息在我们大队传开,正在县里高中住校读高三的我,周末回家和父母说了想当兵的事,便和村里的一些年轻人到大队报了名,几天后,大队通知我们到公社体检。
但是,一说体检我们村人都有点紧张,因为多年来,我村的应征人员体检都查出高血压,几年里没有走一个兵,为此,从大队长到家长都感到莫名其妙。
村里民兵连长二黑哥出主意,他说,在量血压前十分钟,先喝一瓢凉水下去,血压就正常了。二黑哥见多识广,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听了二黑哥的话,那天我们村里8个小伙在量血压前,都先跑到隔壁一个亲戚家,每人先灌到肚里一大瓢凉水,袖子一擦嘴就进了卫生院。
结果,我们几个血压都很正常,后来除了3个临时家里出了点状况没走成外,其余5个都当上了兵。
然而,到了部队复查身体,仍然没有发现我血压不正常的情况,这才知道我的血压不高。
生活拮据的年代,当兵吃饱饭成了无数青年最朴素的参军理念。
新兵训练开始后,新兵连司务长给我们发了8元津贴,除了到服务社买了些信纸和邮票外,其余我都寄回了家里,之前,家里的一间房子雨后坍塌,修房子落下了不少欠账。
虽然家里日子过得艰难,但父亲一直支持我上学,但是,高二结束后,我参加了一次高考,但分数差得远,觉得高考的路子我很难走得通。
之前听人说,部队允许考军校,比高考好考一点,我当时就有了当兵考军校的想法。
84年初新兵下连,我被分到了通信一连载波站,在连队组织的专业课的学习中,我一直成绩很好,毕竟是正规的高三学生,专业课中的电路图等知识,和高中物理课学得差不多,因此,我的专业课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多次受到站里和连里的表扬。
当兵,就要当素质过硬的合格军人。
我们一连有男兵也有女兵,女兵里有七、八个和我同年的兵,受到表扬的我,也引起了她们的好感,刘清清、黄晓、赵敏她们几个,和我能说得来,课余经常一起复习文化课,相互借文化课本学习。
然而,班长给我们强调过部队的纪律,男女兵日常交往不可以太多,以免引人误解,班长的提醒我听到了心里。
但是,由于连队集合一般都是按班和大小个站队,我是八班个子最矮的一个新兵,自然排到了男兵班的最后面,而我后面就是九班的女兵班,免不了和她们接触。
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感觉女兵们好像不像男兵那样拘谨,她们说话办事磊落、自然,反衬我们不像男子汉,一个个躲躲闪闪的。
11月的一天,连队派我们班出公差,参加驻地义务劳动,清理白河岸边的河床,拉杂物,许是出汗多,当时有点风,而我们都穿着军队发的那种绵布白衬内衣,军装都仍到了岸边。
第二天早晨,我竟然还在昏睡,班长也大感意外,喊我的名字,我昏昏沉沉地答应着,可人仍然一动不动。这可不像往日积极的我。
然而,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两天以后的事了,自己已躺在医院洁白的房间里。后来听班长讲,我才知道当时的经过。
原来,那天早上出操了我还在睡,他喊我,我也没动,他一拉我的胳膊感觉不对劲,一摸我的头,手顿时缩了回去,我的头滚烫,他急忙向连队报告。
而那时的我烧得迷迷糊糊,班长从炊事班借来自行车,把我放在后座上,和另外两位战士一起,把我送到了2公里外的768医院。
具体怎么办的住院手续,后来医生怎么治疗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醒来是在第三天的下午了,身上湿淋淋的,我在病床上的动静被一名护士看到了,她来到了我的身边,俯下身看着我: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