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柔则一个回旋,方才惊觉四爷等人在一旁的杏花树下,状若十分惊讶,连忙就要止了舞姿。
“菀菀,尽可一舞。”
箫声并未停下,雾柳显然也看到了宜修这边的方向,但她的神情却并未有多大惊讶,似乎也知道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也不在意是否需要掩饰。
柔则闻言,莞尔一笑回身过去,再次挥舞起水袖,带起漫天花雨,堪称人间惊鸿色。
“杏花微雨,惊鸿舞姿,果然不减当年呐。”
宜修赞叹了一句,看向四爷,对方言笑晏晏,眸中尽是赞赏,点了点头。
“若论惊鸿舞,这世间再无人能抵得上菀菀。”
“觅格格今日大开眼界了?”宜修又意味深长地笑着偏头望向一旁的觅双,见她的眸中尽是艳羡,也有向往。
觅双一惊回神,忙笑起来:“早听说昔年柔侧福晋惊鸿一舞动京城,如今总算是亲眼目睹了,果然是名副其实的。”
说笑间,那箫声便渐渐消散了下去,柔则作出了最后一跃,便算收场,忙收了水袖,携着雾柳到几人面前,柔柔拜倒。
“妾身给四郎请安,给福晋请安。”
四爷忙搀扶起她,笑道:“出了这么些汗,快起来吧。”
“多谢四郎、福晋。”
宜修见柔则欣然起身,她的额头上尽是汗珠,想必今日起舞也是废了大力气的了,但面色还是绯红,未见苍白,想来身子倒也是真比从前好多了。
觅双忙见礼:“给侧福晋请安。”
弘晖疑惑道:“柔姨娘怎么在这里跳舞呢?”
“妾身多时不见各位姐妹与四郎,怕扰了您与诸位姐妹的踏青兴致,故而只在这里起舞。”柔则浅笑着点了点头,又柔情似水的只望着四爷。
“菀菀可是多心了,我不知有多么希望你来,何故说这样的话,”四爷宠溺一笑,抚摸了对方的额头,“原以为你身子不好,却不想今日还能跳得这样好。”
柔则害羞道:“惊鸿舞是妾身毕生心血,更是与四郎初见之时舞的,不可荒废,四郎可还记得吗?。”
四爷有了几分感慨:“自然记得,菀菀,那日宴席之上你也是这般翩然起舞,只是那日在大殿内,远比不上今日这般,杏花疏影,这样的恬静美好。”
柔则的眸光亮亮的,更是柔情似水,哪里还有之前那羸弱怨妇的模样。
宜修见状,便也上前,对四爷笑着:“侧福晋的身子到底才刚好些,今日舞了这么一番,定然累着了,不如您亲自送她回去吧?”
二人如此眉目传情,宜修便也明白了,柔则凭着美色与舞姿,再加上初见的情谊,定然能够复宠,如此,她自然要好好顺水推舟一番。
谁知四爷却笑道:“回去蘅清苑还有好一段路,不如先到梅林那里先休息,吃些东西,也一同乐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