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竹望着宋镜的目光纯粹,宋镜在这一瞬间竟然想起了罗云棠,她下意识回避了这目光。
“若宋宸死活都不愿意娶你呢?”
周佩竹有些沮丧,垂头闷声道:“不娶拉倒,我....我嫁出雍都城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要见到他....”
宋镜闻言又有些好笑,这又变成了她熟悉的周佩竹,她托腮看着周佩竹道:“你一定要嫁给宋宸是吧?”
周佩竹有些疑惑她怎么又问一遍,但还是点了点头。
宋镜神色严肃,不容置喙道:“那你就听我的,我为你争取一次,若是宋宸当真无动于衷,你就死了这条心,从今以后各自婚嫁。”
周佩竹有些迟疑,但是终究再次点了点头,她不知道宋镜有什么法子,但是总比她自己这样毫无进展的要好。
既然宋镜发了话,面对平阴郡王妃提出她为太子妃这话,以及雍都城中贵妇的议论她都充耳不闻,咬牙忍了。
尹昌郡侯府的郭筠前几日突生了重疾,只是过了四五日人就没了,郡侯府的老太君和郭老夫人一下全病倒了,郭驰告假给妹妹办丧事,给两位老人侍疾。
尹昌郡侯府前些日子还喜气洋洋,这突然就凄风苦雨的,更让人感慨的是乐阳长公主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佩竹听见母亲在府里唏嘘这件事有些不以为然,郭筠要刺杀宋镜的事情她已经知晓了,死了再正常不过,只是想不到向来疼爱女儿的郭老夫人竟然没拗得过铁面无私的郡侯郭驰。
她为了躲流言蜚语天天往公主府里跑,苏致远有时候也在,他和宋镜两个人还能跟她说几句话解解闷。
宋镜手上的伤好了许多,倒是听下人们说,东宫那边太子最近又不舒服了。
周佩竹正在吃栗子,司兰亲自剥好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唬得周佩竹一下从摇椅上坐了起来,惊呼:“司兰怎么做起这些粗活了,放着,快放着!叫小丫头来就行。”
司兰失笑,谦卑地将她按坐了回去,笑道:“哪里就剥不得了,奴婢多剥几个给公主也尝尝,小姐快坐下。”
周佩竹虚了宋镜一眼,见她神色平静,压根没往这边看才慢慢坐下。
司兰自称奴婢,雍都人人都只觉得这是宋镜的一等侍女,在奴才里是头一份,但在主子们跟前还是奴才,可是周佩竹却不觉得,因为她贪慕虚荣,因此更知道司兰的身份。
司兰穿着不输四品官员家贵女的料子,手腕上带着的玉镯比安国公夫人的有些质地还要好,宋镜的卧房她随意进出,整个公主府没有她不能进的地方,没有她指使不动的人,她怎么会是个奴婢呢,她是宋镜的脸面。
苏致远却没有这些顾忌,他将面前剥开的栗子推到周佩竹跟前道:“你最爱使唤人,司兰剥给长姐,我这个给你吃吧。”
周佩竹也不见外,伸手将盘子扯了过去,她将栗子丢进嘴里嚼了嚼咽下,看着宋镜道:“看来以前我对苏致远有偏见,想不到他还挺有眼力见。”
这话就是故意说出来挤兑苏致远的,宋镜笑了笑没说话。
苏致远不跟她一般见识,佯装生气瞪了她一眼。
周佩竹却觉得捉弄他挺有意思,又道:“阿镜,我才发现苏致远也还挺贴心,你烦不烦他,你要烦他就将他给我好了,我正好缺个夫君,我娶了他算了,省得长公主为了他的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