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中了徐宝臣的心事。
他一边觉得,余年一定是在骗他,姐姐没死,还当着荣华富贵的侯夫人,一边又隐隐觉得,余年说的是对的,姐姐这么久没来信,肯定是出了问题。
拾来目光变冷,正要举刀劈下,听得他道:“我知道你们很想杀我,做一个交易,怎么样?宁安侯在此处还有一些财物,船上的你们已经拿走了,可那只是一部分。”
徐宝臣抬起头:“你问的船上东西,是宁安侯的人从琼州带来的。我愿意告诉你们我知道的所有藏宝处,不是宁安侯手里的全部,也足够你们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我想用这筹码换我上京,亲自看一眼我姐姐到底有没有事!”
与他同来众匪已经被制住,徐宝臣是贼首,若以此论,他应在本地被斩。
但若将他身份揭开,作为徐宝臣上京,则也说得通。
漳海卫所指挥见事毕,上前对余年道:“余女史,这人你打算怎么办?”
余年看向拾来,他与徐宝臣的仇更深。
“将他押送京城,这次,他别想逃了。”拾来道。
皇帝不会放过一个逃犯,而宁安侯不会救一个背叛了他又恨他的人。
卫所军士将徐宝臣及众匪压去漳海县城,留下余年和拾来面对连海村的人。
“真想不到,您是京城里的女官呀!”
连海村的村长赶紧过来和余年搭话,他们这小村子,一年半载也不见得来个大官,更别说是京官!
虽女人当官,比男人低一层,可到底也是官啊!比他这平头百姓高多了!
管他男女老少,既是官,先拍马屁就对了!
其他村里人也纷纷涌上来,不住地对余年说着好话。
余年把一年的“靓”字都听了个饱!
陈婆子不甘示弱,挤上前来:“余女官到我家里来住时,我就看她不是一般人!余女官最爱吃我家里做的沙虫汤!您还到我家里来,我亲自给你做沙虫!秀姑的手艺不好,糟蹋了那些虫!”
陈翁面皮薄,不好意思多说,也就附和了两句。
倒是他们的邻居,那凉茶摊主,拉着强仔挤过来,满脸堆笑地向余年道:“我这个仔人家都说他有官运,余女官,你收下他做个小厮好不好?”
她想的很好,让强仔跟着余年,余年那么大的官,想办法给强仔弄个一官半职应该不成问题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到时就咸鱼翻生,自己说不定也能弄个诰命夫人的身份!
“不好!他家的破马车,踩两脚都不行!”
不等余年说话,强仔自己倒是先开口拒绝了!
“死仔!你跟着大官享福的!”
余年看着一片混乱,摇了摇头,提高声音道:“大家静一静,我有一件事请乡亲们帮忙!”
“余女官但说无妨!”
“什么事,我们一定有多大力,出多大力!”
“贼首的船现在在我手里,我预备出海寻一样东西,村里有出海经验的乡亲可有愿意同我一起的?”余年大声道,“十天,五两银子!”
她特意出一个高价,眼看这些人对她的官员身份敬若神明,想来再加点利诱,找几个人出海应该没有问题。
村民们静了一静,忽然炸锅!
却与余年想象的抢着要去不同。
“不行!绝对不可以!”
“女人怎么能出海!龙神会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