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禅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伤!妈呀疼死我了!”惢嫣正欲见过大师,便见修沙摸着屁股站起来,对着禅灵破口。
“离老夫远些。”禅灵甩一把拂尘,一脸嫌弃模样,“一身污浊之气,多久没有净身了?”
修沙垮着脸,轻哼一声。
“我大老远赶过来,不是来看你脸色的。”禅灵冷道。
惢嫣二人便见修沙肉感的面一挤,露出一张无比粲然的笑脸,交叠着双手上前,眼睛布灵布灵的,“阿禅我可太感谢你了,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啊,东西拿到了么?”
裴厌缺眼皮子掀了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貌似看到禅灵大师翻了个白天,极嫌弃的说了一句:“死胖子。”
修沙勾肩搭背的扒拉上禅灵,旁若无人的引着他出门,去往他的厢房。
惢嫣二人站在房门前,也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不过二人都未叫他们,他们犹豫片刻,回房间里去了。
惢嫣喜道,“这位禅灵大师看着靠谱多了,裴厌缺,他一定有法子给修沙大师疗伤的,小绿和敌人的事情也会得到解决。”
裴厌缺点头,心道道门功法果然不同凡响。
他们这些普通人,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惢嫣怕两位大师会有什么吩咐,就跟裴厌缺坐着聊天等了半晌,后面实在是困了,裴厌缺抱着她上床睡觉了。
而厢房,一进屋禅灵就合上了门。
他们夜里可视物,同白日所见一般清晰,故而不需要电灯。
禅灵从袖口掏出小巧的锁马灯,里面还锁着魏行峥的魂魄,只是已经奄奄一息了。那幽绿的雾气渐渐失去光辉,变得暗淡。浅浅一层铺在灯的最底层,毫无生气。
这是禅灵从敌手上抢过来的。
修沙为引敌人离开,受了重伤。不过一路留了只有禅灵才认得的标记,他才得以找寻过来。
二人互相道了近况。
“你直接拿着这个去上头禀报真相,还我清白就是,还跑过来作甚。”修沙显得和以往一样活泼,坐上桌子双腿翘着晃荡,双臂环起,“磨磨蹭蹭浪费的不是你的时间么。”
却见禅灵将灯往旁边一搁,拨开修沙的臂,反手点了他几个穴道,冷道,“还硬撑。”
修沙下意识以气冲穴做抵抗,闻言缓缓放松下来,由着禅灵点穴后在他背脊输入真气,为他疗伤。
数十载过去了,除了徒徒,还是这老头儿最关心他。
“你得道前犯的杀缪太多了。”身后传来禅灵低沉的嗓音,“神职者有什么好?长生又有什么好?本就是江湖杀手,抛妻弃子成为神职者,眼睁睁看着妻死子夭,招的敌手也全是昔日的因果报应。”
修沙不语,神色无变,只是瞧着颓丧许多。
“纵得这法号,你沾染的因果也洗脱不去。”禅灵加大功力,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渍。
修沙,即休杀。
片刻,禅灵停止运功,修沙慢慢收功。
他这回颇为正经道了句,“多谢。”
禅灵收起马灯,“它的时间不多,我得走了。上头下头我都会替你打点好,其余的好自为之吧。”言罢,他掐了张符纸,消失在原地。
修沙在桌上静坐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