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沈大人他是大理寺卿来着。惢嫣这才想到这么一层。不过皇室的仇人有很多,这事到如今已经很难办了,她不想给裴厌缺压力,对此事漠不关心不抱期望。
惢嫣一一答复沈长炎的问话,他问起的点,裴厌缺几乎都有在查,可是压根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沈长炎便沉默了。
“王妃可否让下官看看那香?”许久,他问。
惢嫣见他已然陷进这案子里,也不打断他,乖乖做那个“被害人”,让秋绥拿出了香。
沈长炎拿着两炷香,从上到下的观察许久。
他突然让属下收起香,“下官回去好好查查,过两日再给王妃答复。”
惢嫣轻笑应好。
沈长炎便准备回去。
惢嫣道,“沈大人吃了晚饭再走。”
“哦……哦。”沈长炎笑笑,倒也应了。
裴厌缺告诉过惢嫣,到了酉时就不用等他吃饭了,现在已然过了有半时辰。
饭桌上抛开公务,二人说说笑笑,很是融洽。这让惢嫣陡生了种恍惚感……沈大人,当真是如同父亲一般的温暖。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缺了一份父爱。舅舅待她很好,以往就待她如亲女,现在她的确也叫他一声父亲。可是她知道那份温暖跟父爱有着本质区别。
前世在六岁之前,她也是在父亲的呵护下成长的。而今过去几十载,那种感觉已经渐渐模糊了……可有那么一瞬,她竟在沈长炎身上捕捉到了。
看着那温暖的笑脸,惢嫣恍惚了一阵。
直到沈长炎两次唤她王妃,她清醒过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饭毕送别沈长炎,惢嫣看了会儿账,叶惜沅跪坐在桌子对面服侍笔墨,小姑娘话有点多,一口一个姐姐,虚心请教她问题。
明显瞧出她有些心不在焉。
叶惜沅很聪明,没有再问了,而是道,“姐姐累就先去歇着吧,这些账明日再看也不迟。”
惢嫣知道自己状态不佳,挥挥手示意叶惜沅可以退出去了。
其实,跟那份感觉一起涌上来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就是当初在峤郡,李太医告诉她的那件事。
那对无法生育的宫姓的夫妇,从同宗那里抱养了一个孩子。
后面那一句是她所以为的、合理解释。
合理吗?
如果不是这样,那那个孩子……
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惢嫣有些懊恼的捏了捏眉心。
怎么可能是她?
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她的父亲不是宫自贤又是谁?
沈长炎?
不不不不不。
这太可笑了!
惢嫣在心里跟宫父道了歉,垂头看着一堆账本,突然就打起了精神,翻看半晌。
裴厌缺回来时她还没休息,那个时候已经亥时中了。
他身上有硝烟的气息,武苑那边开展了战事演习。
他这两天回来的晚,但没有以往累了,疲惫的痕迹淡去许多。
因为得到了纾解和满足。
咳,惢嫣问他原因,这是他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