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这么晚?”
陆廷笙头也不抬,坐在办公桌后面问初九。
初九把粥放到陆廷笙面前,说:“去给你买粥了。”
陆廷笙说:“平时买也没这么晚。”
初九波澜不惊的说:“最开始买的那一杯半路送给别人了。”
陆廷笙这才撩起眼皮看了初九一眼。
初九整理着资料不看他。
“你拿我的粥学雷锋做好事?”
初九面色平静的说:“给秦霓了。你要是不乐意,我这就去把粥要回来。”
说完就准备拿电话。
陆廷笙眼里闪过一抹错愕,随即蹙眉道:“没事找事儿是吧?你要是太闲我安排你下基层厂里拧螺丝去。”
初九收回手机,笑了笑:“我走了,哥你准得想我。”
陆廷笙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断袖。”
初九不再说话,在一旁帮陆廷笙整理资料。
最近公司里确实很忙,工商税务都在核查,虽然查不出来什么,但是也很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
屋漏偏逢连夜雨,海城那边递交的一个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的项目也被临时驳回。
陆廷笙已经飞了海城两趟,又连续加班一星期了。
俩人都没有说话,陆廷笙把手头的活忙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粥。
“她找你干什么?”
初九淡淡的说:“秦霓说,如果有事,她去顶你。”
陆廷笙猛地抬头,手里拿着杯子,吸管还在唇边,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初九。
“你和她说什么了?”
初九抬眼,和陆廷笙的视线对上。
他很平静。
“哥,你知道我不可能和她说什么的。”
陆廷笙刚才悬起的心落下了一半。
他盯着初九,没说话。
初九沉默了半分钟,叹出一口气。
“那晚冲进去时候,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杂碎。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哥,是那个人渣自己作死,才出重症才几天,就又磕上了,他是咎由自取。”
陆廷笙眼里不经意的闪了一下,道:“你是觉得她会害怕我?”
初九认真的说:“不,秦霓会理解你的。她从来都不是一般的那种女人,哥你还不了解吗?”
陆廷笙没有说话。
“就凭她能说出顶你这句话,她就很不一般。”
初九说完便不再吭声。
半晌,陆廷笙说:“往后,关于这些话,别再和她提了。”
初九说:“知道了。”
“哥,你说这次公司被查,仅仅是冯刚使绊子吗?”
陆廷笙把手里的黑色签字笔撂下,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敲出一根,点上,从座位里站起,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眉头紧蹙,日常凌厉的下颌线,此时更是绷的紧紧的。
“这边的肯定和他有关,海城总部那边...冯刚的胳膊伸不到那么长,恐怕是背地里还有人在出手。
初九拧眉道:“海城那边,到底是属于规划局的范畴,宋家应该不至于...”
陆廷笙转头看了初九一眼,初九立刻闭口不言。
陆廷笙吐出一口烟,意味深长的说:“你为什么觉得宋定康不至于?”
初九心道,那还不是清清楚楚的?宋家的大小姐那么执着于你,她大伯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记恨那时候你拒婚,这几年看过来,即便是不给特殊待遇,也不至于拦下板上钉钉的项目。
初九说:“总觉得他拦下对他没好处,而且,这些年,他的手上也没少沾荤腥。他应该也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陆廷笙冷笑一声。
“宋定康才不糊涂。”
初九说:“那为什么?要不要约他见个面聊聊?”
陆廷笙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不用,这事儿不急。”
初九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