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男子低头,全然没有顾及身上的伤口,又甩出一剑,直接进了马车,看到被动过的白布。
他名善辞,是蓬莱长生阁中与灼夜齐名的人,仅次于阁主一脉的五人之一。
善辞蓦然转身,看着仓促之下挥出一剑的沈昭明:“贼人,我们少主你也敢碰?”
他开口,话音落下,手中出现三柄匕首依次飞出。
沈昭明纵身跃起,一步退到了身后一棵粗大的树干之上。
他看着戴着面具的冷峻男子,微微俯身:“抱歉,在下并无恶意,冒犯了。”
话音落下,身影已然消失。
善辞看着消失的身影,不竟蹙眉,这个人强于他,若真有心,他现在已经死了。
转身,看了一眼平静躺在冰棺之中的尸体,善辞手持马鞭继续赶路。
沈昭明站在暗处,看了一眼离去的马车,黯然收回目光。
之前,夜闯尚安侯府的人,此刻应该已经给找不到其踪迹了。
“那人称轻礼姑娘为少主。”沈昭明低头,不竟呢喃出声。
话音落下,他顺着马车行来的地方寻去,肩上的伤口还有鲜血不断溢出。
只是那殷红的鲜血,染在衣衫上留下的只有淡淡的血腥味,伤口带来的疼痛不曾有所感,只是因为一道身影已然占据了整个心尖。
风雪潇潇,马车留下的轨迹已然尽数被风雪掩盖,同时血夜下的黑色身影也找到了马车离开的地方。
入眼,是一座花庄,之所以一眼便可确认,是因为那庄内,芍药花一片,在风雪之中摇曳,分明脆弱,却依旧不曾败落。
沈昭明站在花海之中,长袍飞扬。
两年前的边关,他被轻礼姑娘救下,当时醒来之时,便是在北境一座山脚之下的居所之中,而那里种了一片芍药花,一身血红色长袍的少女站在其中,风华绝代。
同样的芍药花海与雪夜,却再也见不到了当年的姑娘。
……
尚安侯府,素色长裙的少女看着眼前躺在地上,鲜血已将干涸,尸体冰凉的女子。
濮阳轻礼俯身,看了一眼:“如灼夜所说,一剑毙命,但看着却像是自杀,这是为什么?”
她起身,手中拿着火折子,绕到了一个红色长袍少女的身边,手中握着的香囊凑到少女鼻尖。
服侍素衿的侍女都住在同一座小院中,包括朱苓、蕙兰。
不过片刻,朱苓缓缓睁眼。看着映照在火光之下的脸。
“少主。”她缓缓开口。
濮阳轻礼起身:“朱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朱苓起身,目光扫过,便看到了躺在远处的尸体,断断续续记起来昏睡前的一幕。
“她已经死了。”濮阳轻礼开口。
“少主,朱苓无能,察觉到不对之时,已经晚了,当时匆匆一撇,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年纪约莫在中年,黑色斗篷遮住了半张脸,未能看清容颜。”
“不过,他当时跃起时,腰间佩戴的长剑曾漏出一角,朱苓之前随您远游天下,曾在江南见到过那位隐居于峄山的神匠,虽然当时匆匆一撇,但朱苓敢肯定,方才那人所用之剑,正是出自梁翁之手。”
朱苓开口,将当时匆匆一撇之下看到的所有叙述明白。
闻言,濮阳轻礼不竟诧异,梁翁的盛名,她听说过,阁中更是藏着一柄梁翁所铸之剑,名万人敌。
只是不曾想,这件事也会牵连那隐世而居的神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