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喻解脱了,而向暮却是抓狂了。
公孙喻走了很久后,向暮仍呆坐着一动不动。
旁侧站得笔直的银发侍卫面具下的眼微垂,忽而拔剑倏地一下甩至向暮面前。
向暮这才惊醒,“大胆!”
凤澜庭将剑递至向暮面前,咬牙又恭敬道,“它想惊扰圣驾,属下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向暮转眸,果然见白发侍卫长剑上挂着一只飞虫尸首……
向暮咳了咳,“无碍,你也别太小题大做,滥杀无辜。”
凤澜庭剑一歪,丢了虫尸将长剑重新收回剑鞘,压抑着怒火恭敬回道,“是!”
向暮莫名觉得四周寒气翻涌,打了个寒颤起身准备换个位置理清思绪。
毕竟这一次遇到的难题跟向暮以往遇到的任何难题都迥然不同,不是攻城掠池、不是杀人放火、不是偷鸡摸狗,而是……
太可怕了!
挚友不跟她做挚友了……
这世上还能有比此事更难解决更让人困惑的事情了么?!
另一边,凤澜庭早早跟其他侍卫换了班。
这是凤侍卫第一次无故翘班早退,只因……
脑中想到那一吻顿时怒火中起,当然了,凤澜庭认定,自己之所以生气全是因为一件事。
那便是发现自己发小竟然!真的是个断袖!
而她真的很可能如叶昭所说,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他,因而才娶了叶冰岚!
可是现在很显然,这个见异思迁的东西已经移情别恋了!
回去将剑磨了又磨,确定自己的长剑足够锋利,并能在他刺杀向暮时手起刀落将向暮的小脑瓜切得麻溜,这才心满意足的换了地儿……
来到了丞相府,找到了正在忙碌公务的谭幽。
谭幽合上折子疑惑道,“怎么了?本相没招你过来汇报情况啊。”
凤澜庭不动声色,“出大事了。”
谭幽蹙眉,一侧的杜前耐不性子问,“陛下又吐血了?”
谭幽闻言脸一白,折子往桌上一摁,起身就准备进宫去看向暮。
然,凤澜庭却不急不慢道,“陛下被人亲了了。”
丞相府的气压霎时冷若冰霜。
*
夜深,公孙宅邸。
公孙喻跪在院里,已经足有三个时辰。
老太爷气不过,在堂屋走来走去,不停念叨,“子喻,你真是太让太爷爷失望了,太爷爷将话给你说的那么明白,你今日白天去找陛下,竟然也没来点正事。”
公孙喻跪得笔直,低头不语,他白日回来后已经想好,再也不受太爷爷桎梏。
老太爷语重心长,“子喻,你看看太爷爷,太爷爷老了。”
公孙喻眼眶泛红,仍是不说话。
老太爷捂着胸口,情难自禁的悲痛模样,“太爷爷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陛下能成为我们公孙家的女婿……”
话说到这里,老太爷又呆了呆。
那……娶了他曾孙儿的女女婿该叫什么来着……太乱了总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