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渐渐偏黑,宁洛阳沐雪而归,屋门一关,外头天寒料峭,屋内欢腾喜庆。
两小只围在厨房里打转,美其名曰帮忙尝味,实则是被满屋子香气馋的走不动道。
凤姑也不怕他们偷吃,因为她深知自家孩子知礼懂礼,干不出来这事,却还是坏心眼由着两人涎水三尺高,就是不提尝味这事。
所以当宁洛阳进门时,两人眼睛都亮了,齐刷刷冲过去迎接,拿拖鞋的拿拖鞋,接棉衣的接棉衣,逗的大伙乐不可支。
“怎么个情况?正所谓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说说你俩所图何为?”
“嘿嘿,我俩没啥可图的。”陈述憨憨摸着后脑勺,眼珠子转来转去始终不曾离开厨房三秒以上,就是不说真话。
“爸,您是长辈,我和陈述孝顺您也是理所应当,哪里还能有要求呢?”
宁圭言之凿凿,只是打他那脸上看怎么看怎么透着点子心虚。
“哦……”宁洛阳微眯眼,倏尔一笑,“看来是我不如你们两位小同志觉悟高啊,孝乃首善,凭心而为,哪里就能和功利挂上钩呢?怪我所想不周啊!”
陈述一听,心里疯狂大叫不好,师爷爷轻飘飘两句话就将孝顺唯心给定性,以后他们还怎么打着孝顺的旗号讨好处?
孝顺长辈本是应当,讨好处那就是你心不诚,既不诚心你还想得好?
小少年悔不当初,何必要在老狐狸面前卖弄小心思,这下好了,架在高处下不来了吧。
比他更懊恼的是宁圭,承认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一句话含在嘴里吐不出来,憋的小脸蛋通红。
还是宁凤开嗓喊道:“吃饭咯!”这才算得救,两人借着由头开溜。
“哦哦,吃饭喽,吃饭喽!”
两小只欢呼着跑走,一个个蹦哒的比兔子还快。
宁屺嗤笑一声,大开嘲讽之语:“关公面前耍大刀!”
“喂!”桑芷萱轻推他胳膊,“他们多大,你多大,这么明目张胆嘲笑他们真的好吗?”
“难道你的嘲笑比较隐晦?”宁屺转身捏住她的下巴,略抬起查看,过后一本正经点首:“嗯,确实隐藏的很好。”
“去。”桑芷萱大力拿下他的手,改为扶住手腕支撑起身,就跟老佛爷出巡似的,眼神示意他起驾。
宁屺点头哈腰,作出一副毕恭毕敬样,十分殷勤:“来,夫人,您小心些脚下。”
“嗯,扶好,本夫人但凡有丝毫闪失都唯你是问。”桑芷萱挺胸昂头,高傲不可攀,眼神间流露的淡淡蔑视尤其气人,都给宁屺气乐了。
“嘿,你还悄摸摸给自己升级是吧?”我当你是老婆,你竟然想当我主母?敢情在你眼里我是个奴才秧子?
咬牙切齿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像他要扑上来咬人似的,桑芷萱可不怕这只纸老虎,将下巴抬得更骄傲些。
还不待暗中较劲的小两口作下一步反应,老爷子一人头上给了个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