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怎么硬邦邦的?”
“拿开你的脏手。”
中年男人一怔,连忙扯掉了自己的眼罩,抬眼便对上了裴曜洲嫌弃的双眸。
他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鬼啊,有鬼啊!”
裴曜洲抽出腰间长剑,一道残影划过,血液飞溅,中年男人抱着自己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
“这一剑,是你害我父皇和母后的性命。”
半晌后,中年男人才惨白着脸缓过神来。
他看了眼烛光下裴曜洲脚边的影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陆闻舟,你居然没有死!”中年男人咬牙切齿。
裴曜洲薄唇挑动:“死?乔仲,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我死,也会从地狱里爬上来将你拉下去。”
说着又是剑光一闪,挑断了男人另一只手的手筋。
“这一剑,是你从小虐待若溪。”
乔仲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大声嘶吼:“来人,人都去哪里了,还不速速救驾!”
话音在大殿内响彻,然而直到声音落地,都没有人冲进来护驾。
乔仲傻眼了,刚想起身,就见长剑又划出两道残影,鲜血从脚踝处喷射而出,竟是将他的两根脚筋也挑断了。
“这两剑,是你害我和若溪险些被大火烧死。”
乔仲疼得直接晕死过去,裴曜洲端起桌上的酒,毫不客气地朝乔仲的脸泼过去。
晕过去的中年男人再次转醒,就见锋利的剑尖,这一次指向了他的咽喉。
乔仲甚至无法顾及四肢的疼痛,喉头里发出哽涩的声音:“陆闻舟,我知道错了,你放我一条生路吧,这皇帝我不做了,都还给你,求求你,别杀我!”
裴曜洲看着乔仲,就像是在看什么蛆虫,正要再次挥剑,就听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顾希那边传来消息,御林军基本全都倒戈了,剩下的袁老将军正带兵剿灭。”
“我爹也已经将反叛的世家大族们都控制了起来。”
只是听到女人的声音,裴曜洲脸上的戾气瞬间一扫而空,目光温柔的能渗出水来。
待看清来人,乔仲得眸子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再看向裴曜洲,乔仲倏然明白了什么。
此刻的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手脚并用爬到了沈若溪跟前,抱住了沈若溪的小腿。
“若溪,我是你爹啊,你以前最乖最听话了,你帮爹求求陆闻舟,求他放过爹爹吧!”
裴曜洲眯着危险的眸子正要上前,却见沈若溪一脚将乔仲给踢开了,笑容讽刺。
“你又是哪个阴沟洞里爬出来的老鼠,竟敢自称是我爹?”
乔仲从未在自家小辈跟前受过这般屈辱,何况是这个从小就任他揉捻的乔若溪?顿时就来了火气。
“乔若溪,你就算不是乔家的亲生女儿,乔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有你这么跟你爹说话的吗!”
乔若溪被气笑了:“乔家从小就把我送到山里喂狗熊喂野狼,长大后又把我送进皇宫当棋子,难不成我还得感谢你不杀之恩?”
乔仲怒吼:“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如果当初不是你拿着先帝的圣令,胡乱调动老夫后方的援兵,那场仗根本不会败,老夫的宝贝女儿更不会走失,被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捡了去,迫害至此!”
洛玄从提着沾了血的刀,气势汹汹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乔仲皱起了眉头:“洛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中立派吗?不是说只要不召见,就永不回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