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他了解啥情况?”米乐看着两个面生的干事。
自从上次孔令榆被隔离审查,米乐听到革委会就紧张,虽然现在孔祥耻是革委会主任,他还是不放心。
“我们也不太清楚,孔主任没说。”一个干事态度和善。
听到是孔祥耻叫人来的,米乐心放下一半,“我跟你一起去。”
孔令榆看到他这么紧张自己,心里得劲儿得不行,当然不会反对,小哥俩跟着革委会的人一起出了门。
还没走到革委会门口,他们就敏感地感到气氛不对。
革委会门口赫然停了一辆警车,院子里还传来女人哭天抢地的嚎哭声。
“我可怜的儿啊,你就这么走啦,我没法活啦。”
“是哪个天杀的啊?杀了我男人还不够,我儿子还这么年轻,他都没还娶媳妇啊,我们老张家就这么绝户了。”
“政府啊,你们可一定要给我儿子报仇啊!”
米乐和孔令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刚一走进革委会大院,米乐就被满院的人虎了一跳,一个中年妇女瘫坐在地上,哭得几欲晕死,几个妇女拉着她都无法使她站起来。
除了村民和革委会的人,院子里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人员。
孔令榆看到孔令松也在里面,便拉着米乐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孔令松表情凝重,“小张,小张死在县城里了,是被人杀死的。”
米乐心一沉,连忙问:“怎么回事?不是很久都没有小张的消息了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孔令松愧疚地低下头。
“小张走了以后,我们一直在找他,前几天终于在高槐上班的工厂附近碰到了,那时候他还好好的,谁知道就这么几天,他就……”
孔令松说着,痛苦地蹲在地上。
米乐的眼睛也被眼泪糊住,哽咽着问:“他在那儿干什么?他是怎么死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跟踪高槐,那天他让我们的人捎话,说马上就要有消息了,他看到高槐身边有个人,跟那天的一个偷猎者很像……然后……然后他今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一个小公园里,被人攮了十几刀啊……”
孔令松说不下去了。
米乐压着声音,激动地问:“这么危险,你们就让他一个人那么蛮干?怎么不让他回来?”
“说了,没用,派去找他的人第二天就找不到他了,我本想着这几天忙完亲自去一趟县里把他叫回来,还没来得及就……”说到这儿,孔令松这个快三十岁的大老爷们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还没到20呢,老张家这回没人了……”
米乐心里突然剧烈地难受起来。
他跟小张虽然不是很熟,却也一起在巡逻队工作了几个月,那本来是个开朗爱笑的男孩,打猎是把好手,却因为偷猎者家破人亡,人生急转直下,最后甚至搭上了自己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