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水猜测的没错,出殡的次日,结石消除机就恢复了正常。他决定干脆就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了,虽然这几天他们没了收入,但是你能为那几个小钱对李二狗提要求吗?甚至十二月份要付给李二狗的钱,三十万元他都安排好了,如果有需要,他就亲自送到风波巷。
西海市人民医院结石科基本上都收不到病号了,只有门诊上还有些做检查的人。从省人民医院抛来的橄榄枝,也被姜春水拒绝了,他哪里有什么技术和人家共建课题项目?他只要保持这种吹而不破的状态,天天挣钱就行了,图那些个虚名有什么用?反正病人的病是踏踏实实地治好了,也不算作假骗人。
但是他在思索,这结石消除机的机理到底是什么?它的机关在哪里?他不敢乱动,他知道,只要他一动那机器,李二狗就能知道。他只能猜。他觉得那个床根本没有什么机关,那些线路板都是忽悠人的摆设。现在他唯一怀疑的是那个石枕。一个治疗的机器配个专用的枕头干什么?而且还是个石头的,做工也十分粗陋。说是枕头,其实就是一块方石,哪里比得上一个普通的枕头?
但这石头又能有什么机关呢?上面连个槽都没有,电池都没办法装,也没有通电,大哥大还要换电池呢。唉,真是想不通啊!
胡可来也出院了,开了些药回去疗养。
胡可为的领导也来医院看望了一下,表达了慰问。还好,没有去问医生详细的情况,只是和胡可为聊了聊,让他安心养病,就回去了。几个辅警拿了钱,也办了事。这事暂时就算糊弄过去了。但是如何治好他的右肩就成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了。
胡可来庆幸自己当时舍得拿出一百万来赔偿了李二狗,这或许能给自己留下一个结交李二狗的机会。
在李老实下葬后的第四天,李二狗就回到了风波巷。
胡可来早就从姜春水那里打听到了李二狗的信息。包括他的电话,住处等。他本来想去李家村找二狗的,可是觉得人家刚处理完丧事,马上登门有些不合适。于是在焦急中又等了几日,这几天他每天都要去风波巷看一下。今天一见二狗回来,就赶紧带着一份厚礼,去了风波巷36号。
伸手不打笑脸人。胡可来一副诚恳的态度,李二狗也拿他没办法。只是他不想收受胡可来的礼物,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交往。但是胡可来是真能放下脸子,他直接就在院子里给二狗跪下了。反正一次也是跪,两次也是跪,求人就要拿出诚意来。
“李先生,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我也不该这么急来打扰您。但是,我也是救人心切,我相信只有您才能医好我弟弟的病。所谓医者仁心,还望您大人大量,出手相救。”胡可来求道。
“我又不是医生,我也没有行医的资格,治病你要去医院。”李二狗冷声道。
“如果医院能医好,我就不敢来麻烦先生了。您要是不出手,我弟弟的右臂就废了。”
“他的右臂是不是废了,跟我有关系吗?”
周氏也在旁边也看了一阵子了,从二狗给李老实治丧到现在,她也看到这个煤老板一直对二狗俯首帖耳,不敢有丝毫怠慢。今天又登门拜求,心意又十分诚恳,他所求之事还是为了救人。以前双方虽有过节,但是听说也已经作了赔偿,光是在李老实丧礼上献的帛金就有一万元,已足够赔偿李老实的死了。她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总觉得,治病救人,乃是善举,能帮最好还是要帮一下。更何况二狗的医术她是有切身体会的,治个小病乃是举手之劳。
“二狗啊,我看人家老板也认错了,该赔偿你爹的钱也赔偿了。以前的那些事就放下吧。他现在就是救你医个病,依姥姥看,你就应了他吧。”
胡可来一看这位如此年轻的女人竟然是二狗的姥姥,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就忽如抓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赶紧转身跪向周氏。“老人家,求您劝劝李先生吧,让他救救俺弟弟。”
“起来吧,别跪着了,叫人看了多不好。”周氏。
胡可来知道这个“姥姥”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他赶紧道。“老人家,事情是我有错在先,李先生心里生我的气我能理解。您就让我再跪一会,让他消消气吧。”
李二狗见姥姥发话,也不想拂了她的心意。就冲胡可来道:“你起来吧。”
胡可来闻言赶紧起身。
“要想我给你弟弟医病,须他自己来找我。光你来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