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虽然青楼和妓院有一些区分，但在很多地方其实也并未明显分界，以至于揽月楼相比从前来说，生意下降不少。

包括揽月楼的账本也透露出一个信息，揽月楼每个月收入只比支出多一点点，也就是说，揽月楼基本没什么利润，这让柳羽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在晚上关了门之后，柳羽在一楼召集所有小倌“开会”。

小倌们还以为是柳羽因为白天他们揶揄齐瑀和苏郁的事，现在准备找他们算账了，因此一个两个站得规规矩矩，大气儿都不敢喘，呼吸都放轻了。

柳羽看见这堆崽子都可怜兮兮的，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没说什么啊，怎么都这么怕他？

在他接收的记忆里，原主对这些小倌也并不苛刻。

难道这就是身为老板自带威严吗？

“咳！”柳羽轻咳一声，小倌们没忍住抖了抖。

空青胆子大一些，主动向前走出一步，小声问：“爹，您叫大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柳羽示意道：“大家先坐下吧。”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没敢坐下。

柳羽见状再次催促：“都坐下，说完了大家好去休息。”

柳羽发话，大伙儿才纷纷坐下。

他们的坐姿并非豪迈不羁，只坐凳子的三分之一，挺直腰杆，坐得板正。

柳羽感觉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直接进入正题。

“我打算以后揽月楼不再做如今的营生。”

揽月楼里的小倌虽然不卖身，但是终究是贱籍。

主角苏郁和齐瑀两人，现在并非齐瑀不想帮苏郁赎身，是苏郁觉得自己配不上齐瑀，而且齐瑀的父亲比较古板，有可能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和苏郁在一起。

如果是妾室，他肯定能勉强接受，但是按照齐瑀的为人，他不可能让苏郁做妾。

柳羽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大家脸上慌乱无比，如今揽月楼的情况他们也有感觉，就怕柳羽要赶他们走。

“爹。”一位身穿浅蓝色衣裳的男子喊了柳羽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位穿靛青色的小倌直接多了：“爹是不是要赶我们走？又或者，把我们卖了吗？”

这里二十位小倌，当初要么是被捡回来的，要么是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又或者是家里突遭意外，无奈进入揽月楼的，大家的卖身契都在柳羽手里，如果柳羽要卖了他们，他们也没办法。

柳羽看了一眼说话的小倌，第一个是子苓，第二个是江篱，是揽月楼“四美人”中的其中两美，除了苏郁，还有一个是云苓。

江篱的话一出，好几个小倌没控制住眼泪，哭哭啼啼。

“爹，能不能别赶我们走。”

“是啊爹，如果实在不得已，我，我愿做那事儿。”

“爹，别卖我们。”

“我愿意把我的积蓄拿出来给爹。”

大家哭哭啼啼的跪在柳羽面前，只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柳羽甚至都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

柳羽看着这些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倌们，只觉得他们可怜。

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进揽月楼和怡红院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