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林荫大道,一座美丽的花园随之出现,悠扬的乐声自远处传来,曲调灵动且轻快,仿若欢腾的交际曲。
“两位客人,我们到了”,侍者打开侧门,带着两位来客走进宅邸的一角。
“请在此稍作歇息,大管家会在之后接见二位。”
恭谨的言行举止,可却感受不到半分真情,对方只是在重复扮演着自己,一个普通的侍从。
待到引路人离开,南文杰才重新活泼起来,他越向窗边,毫不避讳地观察着外界。
“可算走了,憋死我了,这的人说话真别扭。”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福克西斯四下打量片刻,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窥视感,这很好,但自从进入这个庄园,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又什么即将发生。
倒不算未卜先知,那是命运之神及其信徒才有的能力,只是一种身为上位魔族的独特天赋,稍微能够感知到迫近的危机。
‘看来这是趟浑水,本体她没准会感兴趣。’
“有钱人的生活可真是难以想象啊,咱们光是从大门口走到这就用了十来分钟,什么时候我也能住在这种地方。”
“呵~那我打赌你半夜起床会找不到厕所。”
福克西斯脱下帽子,坐回沙发上闭目养神,还一边调侃起少年。
南文杰耸耸肩,不置可否,“也是,怪不得要雇这么多人,一个人住还挺麻烦。”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大宅子总给我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我还是喜欢更小一点的。”
“就像……”,福克西斯想了想道,“一种写入身体的习惯。”
南文杰很认同这形容,哪怕来到异世界了,曾经的习惯也无法丢掉,比如他实在不喜欢用刀叉,还是觉得筷子方便省事。
“对,而且在恐怖故事里,这类宅子通常是危险高发地。”
“哈哈哈,希尔要是知道你看小说比读书还认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我猜,医生她会满脸无奈地摇头,或者直接用文件敲我的脑袋。”
尽管相处时间短暂,少年还是摸清了那位女孩的性子。有话说话,直来直去,倒不如说她压根就没有隐藏的念头。
“嗒哒…”
门锁轻微扭动,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安静下来,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俩也有了不浅的默契。
大部分事情都是由福克西斯来进行交涉,而南文杰则在一旁充当安静的护卫者。
“日安客人,在下是内威尔家长的现任管家,你们可以称我为伯克顿,还未请教二位的大名?”
………………
音乐,它拥有着神奇的力量,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弹唱出足以拨动心弦的曲调,它仿佛寄托着演奏者的情绪。
悠扬的乐声在空气中跳动,透过水晶吊灯的缝隙,福克西斯注意到了在钢琴前的那个女人,她那白皙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一个个音符随即拼凑成美妙的乐章。
‘那个女人是叫....韵娜,希尔的音乐老师为何出现在这?’
“橙黄色头发,这在我老家挺罕见,你的熟人?”
“见过,但人家可不认识我。”
福克西斯收回视线朝前走去,听刚刚那位管家的话,入夜后会安排他们接见内威尔家族的当代家主,现在还有充足的活动时间。
据说成功解开难题可不止他们二人,想必还会有其他同行出现,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行进过程中,南文杰有意地远离墙边,那些装裱好的油画以及展示物一看就值钱,现在他力气贼大,碰坏了可赔不起。
这地虽说看着大,但行动起来各种束手束脚,反倒令人格外不适。
路过的人也是,他们看起来就像被放在华丽包装袋里,不拆开根本看不透究竟是糖还是毒药。
‘我开始想回去了,想念我的小床。’
“噢对了,文杰,在钟楼搞到的玻璃鸟还在你那对吧”,福克西斯似乎想起来某件事,于是乎询问起来。
饶是如此,两人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对”,少年将东西从怀里摸出,它依旧是那般闪亮,“我还以为拿什么管家会要回去,毕竟是他们先祖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