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金针又是银针,又是火烤又是和着某种液体混合搅拌,如此捣鼓了半个时辰,唐智叟方在众人快失去耐性的注视下,将两个小碟子里的液体分别喂入一灰一白两只兔子口中。
稍等半晌,便见那只白兔子忽而三瓣嘴龇牙咧嘴,不停甩头,一会儿又仿若无事。然而不过十个瞬息,又再次重复龇牙咧嘴和甩头的动作,如是再三,白兔便僵僵地侧翻在地,四脚朝天,死得不能再死!众人哗然!
但另一只灰兔子却只是最初龇牙咧嘴了一回,接着便是使劲咳血,咳出一团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便又若无其事一般继续在笼子里吃菜叶子。
众人将疑惑的视线从完好无损地灰兔子身上移到唐智叟身上。
南安侯咳嗽了两声,代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疑问:“智公,此乃何解?”
“这白兔自是服用了‘三笑穿肠散’,不过不是元八爷适才递过来的药粉,那药粉已经被人重新调和过,中和了致命毒性,只保留了控制人面部肌肉和兴奋神经的作用——若我所料不差,此药经过元家主改进,应是奔着治疗中风去的。可惜了这绝世毒药!不过老夫经多方提纯,才得了指甲盖一点,这才能重现纯正的‘三笑穿肠散’用药效果。”智叟捋着三缕老鼠须,笑得好不顾盼自雄。
众人气了个倒仰,谁要听你如何调配毒药了?你到底验没验出这黑色瓶子里的药是不是害死元家主的毒药啊?
南安侯再次干咳了两声,忙打断洋洋自得的智叟,再次道出众人心声:“智公,那这灰兔子又作何有如此反应?”
“这灰兔子嘛,自然是先后饮下‘三笑穿肠散’和解药——老夫出手,就算是天下最复杂的毒药,也不难配出解药来!”
众人再次绝倒!
展昭扶额,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一个钻研毒药成痴,完全不理会人情世故的令人可敬可叹的痴人。他看了看一旁圈椅上昏迷不醒的元大公子元若望,心中头一次生出无力感。
果然,元八爷指着已经透出青色的白色死兔,跳脚道:“我三哥死状就是浑身僵直,皮肤发青!”接着再次戟指指向欧阳春:“欧阳春,如今证明了我三哥就是死于‘三笑穿肠散’,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欧阳春只是冷笑。
展昭不紧不慢道:“要说的多了去了!如若按照元八爷的推论,持有‘三笑穿肠散’的人有可能毒杀元家家主,那么适才一下子就能拿出一瓶‘三笑穿肠散’的元八爷你,不是嫌疑更大?”
“展昭,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毒杀我三哥?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元八爷吼得脖颈青筋暴突。与展昭的施施然形成鲜明对比。
与此同时,元八爷的坑爹儿子神补刀了一句:“就是,我爹的药都是自己配置,这什么没了毒性的药,才不会看在眼里。”
欧阳春哦了一声:“原来元八爷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能致人死地的‘三笑穿肠散’,那你是如何肯定元家主就是死于你手中之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