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了然,但接着就更是震惊,欧阳春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北海玄冰岂不是比琉璃更难得?曾听人言,极北之地,有极夜永昼,更有万年不化之冰原,其下千米始有亿万年凝结之玄冰,至阴至寒,坚如金铁。非神兵利器,则不能切削分毫。元少主,想不到你们元家竟然有如此大手笔!”
元若望犹豫了半晌,终是开口道:“并非我元家做到的,而是弱水不系舟当日降落之时,便是裹在一整块北海玄冰里。后来里面有一小型制造北海玄冰的设备。我们遵照比例放大,可以自制北海玄冰!”
又是弱水不系舟!林思嘉想起来当初这弱水不系舟之所以会降落到这个地球次生位面,还是因为“菲利克斯”星舰舰长凤溟的插手,不禁看了白玉堂一眼,虽未开口询问,但显然白玉堂看懂了她的疑问:你不是有凤溟的记忆吗?这北海玄冰的制造设备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透过那北海玄冰所制的冰蓝色半透明的门,依稀看得见每一个石室隔间皆是药池,旁边的石墙上则开凿出来的三个横栏的柜子,放置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药瓶。
药池里氤氲着雾气,看不分明。但隐约能看到里面浮浮沉沉的皆是赤裸的人体。
林思嘉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进入了医学院的解剖大楼,近距离直面福尔马林液池子里浸泡着各种各样的大体老师。
她强行转移注意力问道:“元少主,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是自愿和你签下生死契,来做那迭代锻体液的实验体的?”
元若望严肃地点了点头:“确实,若不是他们走投无路之下,也不会找到我,赌上那一线生机。”
展昭沉吟道:“那他们现在完全浸泡在药池里,究竟是……什么一个状态?”显然展昭原本是想问究竟是生还是死,但后来谨慎很多,毕竟近来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东西见得多了,也知道对一切持保留态度,多看多问就好。
“保持了最低频率的呼吸和最慢的心跳,使得周身血液不凝固,然后便通过药液来维持身体的活性。处于一种休眠状态。”元若望看起来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答疑解惑的姿态。
欧阳春好奇道:“那要如何唤醒他们呢?”
“恐怕暂时不能!”元若望有些情绪低沉,“锻体液的活性始终不够,我尝试了不下数千种方案,都无法完全激活实验体自身的活性,实现自体生机循环。如今只不过最低限度的维持休眠状态,除非等到我解决了锻体液的强活性问题,否则他们就只能一直这么休眠下去了。”
白玉堂对眼下的医学探讨显然兴趣缺缺,他直接道:“带我去见白展堂。”
元若望不计较他的冷淡,毕竟这是先前就说好了的。点了点头,引着众人朝大殿北侧山壁下的几个独立出来的房间走去。
来到近前,众人赫然发现前些日子已经入殓的元家家主夫妇的楠木棺,就停在西北的一间石室里浅蓝色的大门前,而那石室深处,则是各种金属仪器琳琅满目;中间一个长长的手术台,顶上镶嵌着数十颗硕大的夜明珠,将那个手术室一样的房间照射得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