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着我做什么?”付筱不解的看着她,未曾多虑便问出来,让她好一阵心惊,摸着杯子的手收了回来,老老实实的圈在桌面上,唇角一弯,强笑到:“有些时日不见,倒觉你年轻了些,瞧着比若儿更像妹妹了。”
胡扯!付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微微动了动脚,一转念,玩笑着应下来,“此般若是真,倒要唤她做姐姐了,不然可不依。她是极爱做姐姐的。”
没一个安分的。临寒眼睫微垂,笑容平淡下来,摸着指尖状似无意的说到:“可惜了。”眼却瞄着独自喝酒的落云舒。
付筱寻迹看过去,噤声不再接话。
这时天机阁的人传来消息,樱花蝶最小的徒弟凌睿跟着江家少主一并出谷了。
临寒将消息在心里转了又转,才附耳告知落云舒。
落云舒双眼迷醉,脸上飞红,张着嘴不知所云的念了句,“花落无声。”
临寒一懵,拿过酒来闻,确确实实只是寻常烧酒,没来由醉了?
“青璃呢?”暗中坐了许久的寒起问到。
“出来了。”临寒对这个人不甚在意,回答后,扯开话题,“寒阙的人倒是惯会搅混水,好好的应了一番景。”
这消息寒起是知道的,想起杨修那副模样,配上魔头这个称号便惹人发笑,打抱不平似的说到:“按理,那琼雪也该知道了,倒是一封信也未见去。真叫人寒心。”
“嗤~”临寒冷笑了声,喝了口酒,“此次武比赵家长子退避,使得华山落了脸,现下对赵家是颇有微词,也不知赵云深这老狐狸在想什么。”
商鹊从盘中拣了几粒杏脯递给付筱,闲聊到:“精武营的采买已经许久没有动静。朝中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等这年关一过,还得另辟蹊径。”
听这话,临寒只觉头皮一紧,浑身难受,商鹊掌的是离忧谷财物往来,朝廷方面一向都是大进项,朝廷不愿向离忧谷买粮买物,武比进去的人又毫无消息传回……
“江家呢?”
“江家…江家的处境也不甚好。加之公主受伤回京途中遇刺,圣上命贵妃暂理中馈。同去的旌德姑姑被罚自断一臂,贬去替公主和驸马守陵,对此皇后都未曾有一丝表示。”
“相较这些,江家述职押进京的绫罗绸缎、米面无端浸了水,近一段时间闹的人仰马翻的,中宫又无表态,反而是九皇子的人出面相谋。”
“九皇子,嗤~”落云舒端着酒杯,杯中盛满了酒水在她摇晃下肆意的流淌,显然她已经没了喝酒的兴致,眸子也清明了,“江家可不敢承他的人情。”
“不过是些微末小事,漓华图的可不是这个。”
“你的意思是说,江家可取而代之?”商鹊把玩着玉扳指,心不在焉的问到。
“……”落云舒一阵语噎。
这想的未免也太多了。
“关外打得热火朝天,正是缺粮之际,江家的米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受潮,不知道是在挑衅谁呢。”寒起摸着下巴,嘴角一牵,半是嘲讽半是怜悯的说到,“真替国舅爷掬把伤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