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嘎。”
沈言涟眼里浮现极度的恐惧,几分钟前,齐瑞雨给她注射了药物,她现在脑子非常清醒,可身体虚软无力,仿佛感受不到肢体的存在了。
齐瑞雨将她放在另外一张桌上,拿过一个手术箱,打开后,里面是一排精心保养过的手术工具。
他伸手摸了摸沈言涟的脸,动作温柔的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
“吱嘎,吱嘎。”
沈言涟心里的恐惧和悲哀占据了一切,她眼里浮现雾气,泪水抑制不住从眼角滑落,滚进了发丝里。
“别怕。”齐瑞雨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一手抚摸着她的脸:“不疼的,你会变得很美,并且和你母亲融为一体,回到初始状态。”
“吱嘎,吱嘎。”
他伸手解开沈言涟的衣服,一件一件,庄重而又肃穆,仿佛一个要和圣母上床的信徒,每个动作都如此虔诚。
将她身上的衣服除尽后,他拿起旁边的手术刀,开始前又细致地用眼神临摹这具身躯。
脸没有谷秀芸漂亮,但身体很漂亮。
等这一步完成,他就只差一张漂亮的脸。
刀剑落在她的肚子上,冰凉且尖锐的触感让沈言涟想打哆嗦,可身体不受控制,僵住不动。
“吱嘎。”
声音终于引起他的注意,作为一个洁癖兼强迫症,他不允许任何打扰自己进行艺术创作的东西出现。
那扇门被吹得摇摇晃晃,声音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他拿着手术刀,步履平稳地走过去,刚想把那道门彻底关上,就再次听到了那道声音。
可门分明没动,正被他按着。
“吱嘎,吱嘎。”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出现,他抬起头,残破不堪的走廊上出现了两道身影。
“吱嘎。”
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形苗条的女人,穿着比较随意,但还是能从摇曳的身影看出对方风姿绰约。
至于跟在后面的,不太能看清全貌,好像是一个很瘦的人,瘦的皮包骨头,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走动间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那两个影子越走越近,齐瑞雨打开手电,光照过去的时候,饶是变态他也被惊了一下。
不是瘦的皮包骨头,而是一具真正的白骨。
那个女人右手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套在骨架的肋骨上,随着她的走动,那具白骨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动作将硬地跟在她身后。
可能是某具骨头搭错了,于是发出吱嘎吱嘎的摩擦声。
看到这里,他非但没觉得害怕,反而有些兴奋,脸上露出笑容,用打招呼的口吻道:“这是你做的吗?你把左边第二和第四根肋骨装反了。”
这话说得比邻居之间遇上,闲聊时提醒对方衣服纽扣扣错位了还要轻松。
“哦。”沉欢语气有些不在乎,带着骷髅架子走到他面前,在对方凑过来打量她的“作品”的时候,突然伸手薅住他的头发,用力把人往地上掼去。
“唔。”
他没有大喊大叫,头磕碰在地上,残余的水泥灰瞬间将他一身米白色的西装染成了灰色,他双手撑地,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
“你是谁?”
“我们一周前见过。”她一巴掌将人拍到旁边的墙上:“齐医生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