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以后,顾向晚先去厨房做上了早饭。
今天她准备给大家做疙瘩汤,从空间里拿出了西红柿、葱花和蒜片,切好以后先在锅中放油把葱蒜翻炒了一下炝锅,香味溢出之后把西红柿放进去,加了料酒和白糖,等汤汁翻炒浓郁后加了点番茄酱,最后多放上些水,汤就差不多了。
等待水开的过程中她又开始准备面疙瘩,从面袋子里取出足够他们这么多人吃的面粉,然后从空间拿出十几个鸡蛋打成蛋液,倒进面粉里,一边倒一边往一个方向搅拌着。
加水的面疙瘩口感比较软,用蛋液搅拌的面粉会格外劲道,顾向晚在现代一向都是这么做的。
等面粉全都成了粒粒分明的疙瘩,便可以下锅了,汤也恰在此时沸腾,沿着锅边一圈慢慢把一半的面疙瘩倒进去,轻轻搅动,使之均匀散开,而后重新盖上了盖子。
剩下的待会儿还能再做一锅。
等面疙瘩做熟之后,在表面放上了一层切好的绿叶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盛出来晾着之后,把另外一锅如法炮制做好,院子里一大早起来扎马步的大郎,和练武的云霆,便都过来帮忙往桌上端碗,没过多久,那些侍卫也都来了。
一见桌上摆了一圈的疙瘩汤,食材丰富,色彩鲜艳,众人期待落座,在顾向晚一声令下之后开始大快朵颐。
有侍卫直率称赞道:“张姑娘手当真是巧,一个疙瘩汤也能做的如此非同一般,有面有菜,爽滑劲道,简直比吃大餐还过瘾!”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声,嘴里满的都顾不得说话了。
做饭的人最喜欢听到的就是做出来的饭受大家欢迎,顾向晚也不例外,笑道:“你们喜欢吃就好,不枉我一大早就琢磨着要做什么饭了!”
对于侍卫们而言,顾向晚不似他们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子一般,娇柔做作,目空一切,虽然只是个小农女,但有出众的医术,救下了他们的主子,还那么爽朗大方,半点没有携恩图报目中无人,故以每个人都很喜欢她。
而他们一直帮村里做事,这么实在的态度,也让百家村众人和他们亲近起来,顾向晚也是。
双方已经很熟了,侍卫们憋在心里的问题便问了出来。
墨一是被派出来的代表:“张姑娘,恕我冒昧,我想斗胆问一句,我们主子何时才能醒来?”
他们没有质疑顾向晚医术的意思,仅仅是见主子迟迟不醒心中不踏实。
看了一眼周围一众眼巴巴的注视,顾向晚能说自己也不清楚吗?
自然不能,只安抚道:“饭后我再给他检查一下,伤口换换药,放心吧,只要草药他坚持喝着,醒来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得了她的保证,云霆等人也就能安心一些了。
等饭后顾向晚刚想收拾桌子,墨一却带着一众弟兄把活抢了过去,然后在她惊疑的视线中,殷勤道:“张姑娘您去把脉,这边交给我们!”
“对对对!”
一众侍卫们有的端碗,有的拿筷子,有的整理凳子,还有的直接涮了抹布在桌子上动静极大的用力擦拭。
顾向晚看着那架势,跟要把桌子拆了似的。
默了一秒,她嘴角微抽,点了点头:“好,那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
一旁的大郎都忍俊不禁。
之后顾向晚和大郎便在云霆的引领下,来到了周奉铭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并没有因为两个大男人住而显得杂乱,周奉铭同样穿戴整齐,好似闭目养神一般。
他们家主子喜洁,云霆照顾的分外仔细。
一向强大的主子何时如此虚弱的躺着任人宰割过?早晨一边给主子擦洗,他就一边忍着想哭。
顾向晚没有多想,坐到炕边将周奉铭的手腕拉了出来,便开始把脉。
闭目把了一会,顾向晚微微皱起了眉。
他的脉象已经逐渐趋于稳定了,与常人相比只是稍弱一些。
如此平稳的脉象,为何还不醒?
怎么办?把不出个所以然来啊!
想把周奉铭带空间里去!可是怎么把这个云霆支走呢?
她看起来仍在继续专心把脉,实际上思绪早就飞远了。
思索无果,她便打算先给周奉铭换药,兴许待会就想出办法了。
肆无忌惮伸出手将之整齐衣衫解开,云霆默默看着并未阻拦,已经习惯了。
刚要撩开,一只大手却忽然握住了顾向晚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视线就对上了一双冷若寒潭的黑眸,眼神强势有压迫力,令顾向晚呼吸一窒,差点叫出声来。
吓死人了,这人怎么忽然睁眼啊!
云霆顿时惊喜:“主子!您醒了!”
原来刺激主子醒来的方法是让姑娘脱他衣服!
这一嗓子把顾向晚和大郎都嚷回了神,顾向晚甩开了周奉铭的手,大郎忙把妹妹拉回了自己身边。
“发生了何事?”
刚刚醒来的周奉铭声音还有几分沙哑,听起来低沉的同时,又有些虚弱病美人的即视感。
“您中了毒,昨天清晨毒气扩散至全身,您就昏迷过去了!是这位张姑娘救了您,而且还除掉了您体内的蛊!”
云霆毕恭毕敬回答着,听的顾向晚只想说话说话就多说点!
这么一说,岂不是完全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她身上了!
“蛊?”
周奉铭凤眸微眯,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却是又强调道:“我是说,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是指为什么这个女子扒他衣服,他那么忠心的手下云霆,竟然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
云霆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笑脸僵住了,眼神有些心虚。
“回将军大人,云大人担心您迟迟不醒是有什么事,便带我来再把把脉,顺便给您的伤口换药。”
顾向晚行了一礼,坦然又不失敬意答道。
这本来就是事实啊,也不知道他在虚什么。
周奉铭想说在战场混了两个月,连换药这么简单的事他都做不好吗?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只淡淡应了一声:“嗯。”同时坐起了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条斯理重新整理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