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窗子上那道清晰的裂痕,少女戏谑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转而是瞠目结舌的匪夷所思,回想起刚才那块石头擦着自己的脸旁飞过,留下的些许灼热继而又化为了惊恐,稍有差池的话自己这脸也会像后面那块玻璃,甚至不如那块玻璃。
联想到四分五裂的脸颊,她隐隐后怕,楼下这位陌生人绝非常人,少女直起腰身紧张地握着栏杆,强忍着喉咙口的颤抖故作镇定问道:“你,是谁?”
“你猜。”西拾摘下帽子回以她一个与之先前一模一样的戏谑笑脸。
远在大院的万知固还未得知家中有不速之客入侵,继续对万物进行着封建教育,来来回回打压她前几日所发生的丑闻,站在所谓道德的制高点对她指指点点,用他那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批判她。
从最开始的隐忍到后来的麻木,万物跪在堂下被迫接受着他的责骂,倏然脸旁突然出现了物体飞过的小风,那阵迅速短暂的风后万知固身旁那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应声而碎,突如其来的炸裂让他避之不及,破碎瓷片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被吓到的万物心有余悸地看向那只花瓶生前所待的地方,仅一瞬她感受到万知固熊熊燃烧的怒火,这位父亲气性大,稍有不顺就对自己这些女儿们非打即骂,现今他受伤第一个被牵连的肯定是自己。
已经练成‘未卜先知’能力的万物顾不得所谓家教起身就往外跑,刚迈出大门那一瞬就撞到了一个人,猝不及防的碰撞反倒是让她往后倒,千钧一发之际对面那人迅速把她拉住带到了身后。
惊魂未定之际她就听身前那人调侃道:“万家主,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都这把年纪了,还那么暴躁,容易死得快。”
看清来者万知固即将脱口而出的骂声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憋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这后生简直不可理喻,可奈何陆家威严在上,有气不敢发,看他这般隐忍西拾觉得挺有意思,好爱看他们这种想干又干不过自己的愤慨。
状况外的万物抬头怔怔问道:“你怎么来了?为什么我都没收到通报?”按理来说他过来万家理应是前去迎接的,就算不迎接岗亭那里也该有上报,好让大院这里提前准备茶水,可人到眼前未有任何消息说他来了。
“通报?”听见这话西拾阴恻恻地转头,“我的小祖宗,我手机都快打没电了,求求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好不好?”
“我没有把你拉出来吗?”有些懵的万物转过身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通讯黑名单,里面赫然有‘陆尘光’的名讳,在她背后的西拾看见她那一连串的黑名单,不禁问道,“你拉黑的人还真不少,都谁啊?前男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