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怎么又出现幻觉了……”楚煜自嘲一笑。

“楚煜，看清楚，是我！”云初定定的看着楚煜的眼睛，同时精神力进入他的大脑，让他清醒。

楚煜愣神了一会，缓缓眨了眨眼睛，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云初。”他连忙起身，有些懊恼的说道，“对不起，我睡糊涂了。”

云初抿了抿嘴，她想起徐海棋的话，楚煜只要涉及到关于她的事情都会将责任归到自己的头上，明明只是睡过头了而已，却还要愧疚地给她道歉。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地收拾好表情，笑着打趣道：

“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楚煜也笑了笑，带着一丝傻气的挠了挠头发，“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你饿不饿？”楚煜一边下床穿好衣服，一边问道。

云初摇了摇头，“不饿，我吃了东西。”

楚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还好没饿着你。”

云初眼里充满笑意，“你当我三岁小孩啊，饿了不会找吃的。”

云初就是这么调侃一下，没成想楚煜竟然回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就是我的小孩。”

不知为何云初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句很流行的话，

【爱你的人会把你当小孩一样宠爱。】

“好了，你快下去吃饭吧。”云初推搡着他出门了。

云初一生都在漂泊，楚煜是她忠诚的追随者。

“云初，我走不动了……”六十六岁的楚煜到底是身体不能够再继续了，那三年极度不健康的生活到底是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楚煜躺在病床上，说话都费劲，但是他的眼神确是亮晶晶的看着云初。

“有时候我在想要不你和我一起死吧……”楚煜说到这兀自笑了一下。

“好。”云初突然出声说道。

楚煜愣了一下，猛地咳嗽了起来。

云初连忙给他喝了一口水，顺了顺他的背。

楚煜缓过来后，轻轻的将水杯拿开，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初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陪你一起死。”云初回答道。

其实早在三十多年前，楚煜的黑化值就已经清零了，但云初那时候却打消了率先脱离世界的想法。

她对楚煜有愧，就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的弥补。

“你不可以这样想。”哪知道楚煜却突然变了脸色，十分严肃的说道。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云初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我就是随口一说……怎么真的舍得让你陪我去死呢。”楚煜的眼眶已经变得湿润，眼里充满了悲伤。

事实上，他是真的动过让云初陪着自己一起去死的念头，但是一想到这里反倒让他更难受。

算了……他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