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心一横,继续说:“行,那我就不管了。一个醉酒的男人我也不方便照顾,他跟你几年,在江城有没熟识的朋友,你非常清楚。
楚烈极有紧急手术回E国了,你自己看着办,你俩的事,我也没那么讨人嫌非要掺和。阿岚,作为你的好友,我只能保证把人安全送到家,至于会不会发生酒后呕吐窒息,我……”
呵。
江蓠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有没认真听她说话,竟然毫无征兆地挂断电话。
“陆亦岚!我喊你一声姐。”江蓠就差把那句不雅词汇吐露出来。
楚烈极全程目睹,好笑地竖起大拇指。
“陆亦岚这个人不好盘,沈拓有的,她同样有。她除了对爱情漫不经心,对我们这些朋友还是很好的。”江蓠看了眼仰靠在沙发上的沈拓,高大挺阔的身影匿在阴影里,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她收回目光,对楚烈极说,“马上把人送回念云筑,陆二小姐见与不见他的机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楚烈极喊的代驾,沈拓倒是安静,一上车闭眼就睡,一同把人送回念云筑。
陆亦岚是在凌晨三点到的念云筑,进卧室开灯,沈拓合衣而睡,一条修长的腿露被子外面,黑色西裤膝盖处略褶皱。
他的脸侧枕在白色枕头,手里抓着她的睡袍,酒味明显,黑色西服外套落在床尾。
她把西服收来放沙发,弯腰帮他轻轻脱去袜子,扯被替他盖好。
沈拓缓缓睁眼,朦胧的身影。
女人坐在床边,不能触手可及,酒红色V领衬衣显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好像蒙上一屋薄薄的白霜,清冷微凉。
沈拓头昏脑胀,抬手停在空中想触摸,又放下。
可能是梦境。
她不可能会出现,真的太想念她,酒醉梦境都要幻想出她的模样。
他轻嗅了下怀中的睡袍,淡淡的荔枝奶香味,抬头一瞬不瞬痴迷地凝视着床边的女人,“陆亦岚你凭什么呢,凭什么都是别人追着你走,你为什么不能到奥城见我,你和我解释清楚,说不定我都不生气了。”
“陆亦岚啊陆亦岚,我不理你,你就不理我吗,你就不能低头一回吗。”
“江城到奥城可以绕道,可她宁愿原路返回,也不愿逞麻烦。这么多年,我们也曾并肩作战,曾经的得力干将变成你的麻烦了吗。”
“她到底有没有心啊,为何感觉不到我的情绪?是因为我不重要,对不对。”
越说越压抑难受,醉得更头痛了,他抓起手里的睡袍蒙住脸,手指篡紧,握成拳。
陆亦岚一言不发,起身坐到他面前,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扯蒙盖在他脸上的衣物。
他的额头和眼鼻都露出来,他眼眸深邃的望着她,眼里缱绻着无尽的深情,隐约闪着几许矜贵傲然。
“她见到我直接无视我,神色淡漠疏离,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了。”他的嗓音深沉又低哑,最后还拖着慵懒且赌气意味的尾音。
清楚他喝太多,思绪不明,陆亦岚没理睬他的胡话。
倏地一瞬,他的大掌捉住她的小手,轻捏了捏,然后带着她的手轻摩挲自己的脸颊。
陆亦岚动了动手指,指腹轻抚他眉眼,他闭着眼亲吻了下她的掌心,还轻咬她指尖。
陆亦岚轻蹙眉,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一只长臂抓住她的小臂,“岚宝。”
嗓音又磁又哑。
沈拓私下很喜欢叫她岚宝,比如撒娇耍赖,缠绵悱恻时,以前叫她阿岚,江蓠和霍仲煜也这样叫过,他心里就非要计较,非要区别开。
他意乱情迷方寸大乱时,俯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唤她‘岚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