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夏少衡红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文帝却很放松,“朕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安夏和你了,如今安夏也已经与心爱之人成婚,朕已然无憾了。”
“就是等不到,你成婚了……”
夏少衡跪着,手轻轻握住文帝无力沧桑的大掌。
“父皇,别走……”
“替朕,护好安夏周全,若她日后受了委屈,你定要为她着想。”文帝伸出手摸了几下夏少衡的头。
这还是父子俩个十几年来头一回这么亲近,却是因为大限将至,在对自己的儿子做最后的告别。
“少衡,替朕守好大夏……”他已是强弩之末,忧思和过度的疲劳早已掏空他的身体。
文帝的手从空中垂下,声音戛然而止,再不见任何动作。
夏少衡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出声来,“父皇……”
……
夏历二十七年五月初四,夏文帝于寝宫崩逝,大夏举国哀悼。
太子夏少衡继位登基,改年号“定夏”,以雷霆之势稳住朝堂,握住军权。夏文帝在位期间,以民为本,子民平安顺遂,免受战火纷飞,谥号文忠。
衡帝登基后大赦天下,封安夏公主为“定夏长公主”,正一品,赐协理六宫之权。
宰相嫡子谢云崖被封为新一任宰相,年纪轻轻就子承父业,原宰相谢远回府安享天年。
朝中势力大换血,所有不忠之辈全被衡帝连根拔除,出手毫不留情,更大大清除了原本大夏一些暗藏深处的腐败和脏污。
与此同时,南越国突然涌起了一股来势汹汹的势力。
他们曾经失踪的四皇子君离澈重新进入南越众人的视野,其身后三万暗影骑均可以一敌百,势如破竹。
此人手段极其狠辣,眼光独到,仅仅半年就成功夺权了南越国大半的权势和经济命脉,可其并未夺位登基,而是选择做了摄政王。
南越无人不知君摄政王的名号,其背后令人胆寒的暗影骑更是神出鬼没,一些贪污受贿的大臣突然就在家中暴毙,死的悄无声息。
南越朝中也进行了一波大换血,清官廉政被君离澈提上朝堂,不仅南越举国知晓了摄政王的名讳,他的事迹声名远扬。
他身后不仅有着不计其数的暗影骑,更手握着南越七十万大军。
很快他的名号就传遍了周边的国家和小势力,夏少衡和雪意以及谢云崖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他们都没想到,那个长相出尘的宫人居然是南越幼年被丢弃的四皇子。
这件事在南越皇室毫不避讳,轻易一查就可知晓。
当年南越珍妃产下一子,原本备受宠爱,但因君离澈逐渐长大,五官与南越皇帝毫不相似,自然触犯了大忌。
虽说不一定要长得很像,但父子间也不会毫不相干。
可君离澈确确实实是珍妃怀胎十月,躲避了无数明枪暗箭才生下的孩子,奈何南越皇帝生性多疑,直接就将十一岁的君离澈赶出了南越皇宫。
还是当着珍妃的面说孩子是孽种,珍妃不甘受辱也因为和骨肉诀别心死,最终上吊自尽了。
小小的君离澈就在南越到处流浪,最后机缘巧合下进了大夏皇宫,并且一直在被欺负,直到遇见雪意他的日子才慢慢变好。
她送他去读书识字,学文学武,他也不负众望为母妃报了仇同时成为了南越名垂青史的摄政王。
雪意看着故事的走向,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是命运使然,小宝贝儿最终还是做了摄政王,只不过是南越的。】
【主人,你和君离澈已经好久没见面了。】
雪意躺在贵妃榻上,挑了挑眉。
是啊,得有半年没见到君离澈了,他除了在她大婚那日偷偷躲在宫墙后看了看她,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没想到,他是回南越了……
这半年里,夏少衡总算全部大权在握,成为深沉克制的帝王。
不乏有大臣上奏让他为了大夏充盈后宫,早生子嗣,可他全部回绝了,还大怒说此事不许再提。
没人知道,他心里早就有一道无法触碰的身影占据着了,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接受别人。
即便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他也会为她守着身心,甘愿在身后仰望她的背影。
南柔,我永远在你身后。
只要我在,你就永远都是大夏最尊贵的长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