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叔叔你是在夸我吗?”小沙弥抬起光溜溜的小脑袋,脸上满是好奇。
“是的,叔叔夸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李乐笑了笑。
“谢谢施主叔叔谬赞,嘿嘿……”小沙弥起身,对着李乐双手合十,行一礼,笑容很是灿烂。
然后,小沙弥再次蹲在地上,开始数蚂蚁。
“三千一、三千二、三千三………四千……”
李乐看着小沙弥脚下那十来只蚂蚁,陷入了沉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善意的谎言,虽然是善意,但终归是谎言,不利于小沙弥发现自己的问题啊。
李乐想想还是算了,先保留点善意罢。
那步履蹒跚的老人也终于爬上台阶,来到大殿前,他并未直接进殿,而是坐在树荫下歇息。
老人的呼吸很是沉重,仿佛爬这么高的台阶,已经用尽他全部的力气。
“老施主你好!阿弥陀佛!”小沙弥一蹦一跳来到老人身前,双手合十。
老人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有几分怜爱与惋惜。
“小和尚,你多大了。”老人微笑着说道。
“回施主,小僧已经有五岁了。”
“五岁啊!”老人目光在小沙弥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要是我儿子不出事,孙子也该有你这么大了吧。”
说着,老人伸手想要去摸摸小沙弥。
小沙弥后退几步,避过老人的手:“阿弥陀佛,老施主,师父交代过,不能让人随意抚摸与揉捏的。”
老人一笑,有些尴尬,但面容慈祥。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人问道。
“小僧法号无戒。”无戒小沙弥认真说道。
“那你师父呢!”
“我师父法号无愧,是这座庙的主持。”
“哦!”老人点点头,继续问道:“你师傅现在在哪,可以带我去见见他吗?”
无戒小沙弥摇晃着脑袋:“不行的,师父正在后殿静修,不能去打扰他,他也轻易不见外人。”
说道这里,无戒好像想到什么,突然低声说道:“嘘,老施主,你不能告诉我师父,我偷偷溜出来玩啦,被他晓得了,我肯定要被罚做功课抄佛经。”
“嘿嘿!”老人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竟露出会心的笑容,年龄差距如此大的爷孙两,在这一刻,竟达到了某种平衡。
聊天至此,也算告一段落。
无戒小沙弥又回到树下开始数蚂蚁,他已经数到六千一。
“六千二、六千三……”
树下有响起小沙弥天真的童音。
老人也休息够了,艰难起身,却并未顺着人流走向大殿,而是朝着大殿左侧走去。
“老爷子,您辛苦上来一趟,如何不进殿拜佛呢。”
李乐连忙跟上,在大殿侧墙边,走到老人身旁,问道。
老人抬头看向李乐,却也不理会,甚至不屑的嗤笑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
“老人家,你之前说你儿子出事了,是出了什么事。”
李乐不去追,只是说道:“是跟一幅画有关系吗?”
听到这话,老人家浑身一颤,猛然回头,盯着李乐。
他大步流星走到李乐身前,抓住李乐的衣服:“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出事是跟一幅画有关?”
“你是不是帮凶。”老人怒发冲冠,两眼都是血丝:“说,我儿子在哪?”
李乐不以为意,只从背包里拿出画卷,然后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