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
苏木把自己的被子、枕头抱回主卧,然后扶着苏阿婆去到次卧。
舟车劳顿,老人家有些疲倦,苏木想让苏阿婆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才能以良好的状态去医院检查。
关上阿婆房间的门,苏木来到客厅。
发现白安还揉着肚皮靠坐在沙发上,她眼里的嫌弃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你咋还没走?”苏木怕吵到阿婆,只能捏着嗓子低吼。
“我这不等你忙完给钱么。”
说着,白安在口袋里面掏啊掏,而后抓出一小堆乱七八糟的钱递过去。
苏木:“……”
她都看不下去了,咋感觉比小孩子的尿布还皱巴?
陈文止见苏木的胸膛开始起伏,暗道不好,连忙接过像粪球似的钱,开始整理起来。
一会儿过后,他把钱递给苏木,“一共是四十块……”
苏木头开始疼了,“多少?”
陈文止小着声音道:“四十……”
说实话,他都替白安捏了一把汗。
苏木临走时给白安五块钱作为找零的,也就是说,三日时间里白安连本带利一共卖出三十五块钱。
要知道,自打苏木来到市区黑市,每天光净利润就能达到十五块左右。
零嘴类的本钱跟利润是一半、一半,那么按照纯利润来讲,白安三天才卖出苏木一天的钱。
倒不是嫌他卖得少,问题是没卖出去的货物……
苏木瞥一眼白安,“有剩货吗?”
她原定回家四天,专门在白安那里放了自己平时能卖四天的货,其中也包含给他吃的。
“还有……天的。”白安心虚地用手指比划了个‘一’。
陈文止:“……”
他就知道!
哪怕没卖出去那么多,他也会吃光当日余下的。
“嘶……”苏木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揉着太阳穴。
疼,太疼了!
这货果然不靠谱!
‘心平气和’地将白安赶到门外,苏木又略带嫌弃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陈文止没吱声。
他知道苏木是刀子嘴豆腐心,来这里两个多月了,她总说要打白安,但哪次也没真动手。
“赶快洗漱吧,咱们也早点睡。”
苏木把人拉扯到卫生间,并在他牙刷上面挤上了牙膏。
小小的细节让陈文止心头一软,苏木总是默默照顾他,也给予他不少支持和建议。
刚传来开放高考消息那会儿,他并没有参加的想法,不是他不喜欢学习,而是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在一个陌生地方、跟陌生人们相处得来。
这跟上小学不一样,小时候班里多为同村孩子,就算没说过话,也算有过几面之缘,并未让他感到太陌生。
大学就不一样了,会有各地的人们聚集在那里,他都不敢想象,一个学校里面会有多少的陌生人。
别看他同家里或熟悉的人都能说上几句话,实际上他只要接触不认识的人,还是会莫名紧张,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也许是他小时与人沟通少的缘故吧……
对于不想高考这事,苏木耐心安抚他的焦虑,让他不用害怕,说会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租房子,一直陪伴他。
她说到做到,真就在距离他学校很近的地方……
“琢磨什么呢?”
苏木将牙刷推向陈文止口中。
“唔…我寄几刷…”
陈文止含着牙刷,走到前面的水槽处。
而此时的苏木已经洗漱完,正在陈文止身后用毛巾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