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归有个秘密没有告诉林惑。
那就是他知道他全部的秘密。
他知道他的灵魂来自其他世界,并且刚到这的时间点就是浴室那一天。
五年前遇见的十五岁的他,是他灵魂的容器,只是个躯体。
他知道他一直在收集灵魂碎片,纪风安康楚离渊,还有自己。
他甚至知道了那尊神三千年前是如何心动的。
对话历历在目,李如归觉得仿佛是自己在现场亲自听过。
“神明不可亵渎,不存敬畏也不得玩笑。”
“凡人接下神明全部的香火会怎么样,你不知道么?”
“我?我叫林惑,无父无母天为被地为床,你长得和祂好像。你是天地庙的人吗?那你可以收留我吗?”
“哥,你长这么好看我可不可以喜欢你?啊?长得好看就是会有人喜欢呀。”
“嘿嘿我承认是我见色起意,哥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去给你抓鱼赔礼。”
“我没有渎神!真心实意怎是渎神?!”
“哥在哪?他在哪!我是天地庙的人!你不能动我!”
“它说要惩罚我。哥,天雷三劫我已经受了,我可以不和你分开了。”
“哥…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陪陪我?我想牵你——”
纱幔下没有旖旎,只有血肉模糊和那尊神的满腔怒意。
一切的一切,李如归全部都知道了。
在发热期结束后的某一天里,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多了很多陌生的记忆。
并且有个自称是本体的人,和自己说了很多事。
这些都是本体告诉他的。
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并且做出了要与林惑立刻订婚的决定。
他们每一个分身每一个碎片,都是本体的映射。
林惑不会为了任何一个碎片永久停留,他得回到本体所在的地方。
一夜纠缠,这是李如归第一次没有在床上看着林惑醒来。
落地窗外天渐泛白,他看见宁言站在楼下对着自己招手。
对方的怀里还抱着那只黑猫。
客厅里,李如归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的看着宁言。
宁言摸了几下系统的背才看向他:“我感觉到他找你了。”
“这么多天了,可算有机会聊一聊了。该说的他都告诉你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感觉。”
双手向后靠在沙发上,李如归抬头:“没什么感觉。”
宁言笑了几声,抱着系统也坐了下来:“你们是林解情绪与性格的影射,你骗不了我。
每个世界的你们有理由也好无理由也罢,顺理成章也好莫名其妙也没事,最终的结果就是会对小惑心动不已。
你选择和他订婚利用晶石一夜风流,内心深处也是想让他早点完成任务,和完整的自己在一起吧?
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成为他手中的灵魂碎片,你什么都不会记得。”
李如归在思考。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宁言:“你是谁?你和他,不是好朋友?”
意料之中的问题。
宁言回答:“他没告诉你我是他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我和他怎么就不是好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