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没有因为卷耳的话而停止动作,而是极为规矩的行完了礼才又开了口。
“老奴是祁家的家奴,姑娘自然是当得起奴婢的大礼。”
卷耳脸色微红。
她和祁周行虽然已经两情相悦,但婚事毕竟是还未定下。
魏嬷嬷此次对她行如此大礼,明显是已经将她当成了祁府未来的女主人了。
“嬷嬷既然来了,该早些让人通禀我一声,这让您在府外等这般的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说着卷耳就要引着魏嬷嬷进府。
但魏嬷嬷却笑着摇了摇头。
“老奴这时入府,在身份上并不合适。
只是老奴的马车就在那边,若是姑娘方便的话,不如咱们上马车叙话可好?”
卷耳只好顺着魏嬷嬷的话,跟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上魏嬷嬷早就备好了茶点,像是是猜到了卷耳一定会出来见她一样。
“姑娘,这些茶点都是老奴按照之前我们家行哥儿提起您的喜好所准备的。
这糖蒸酥酪更是行哥儿让人跟西北的厨子学的手艺。
快尝尝,可符合您的胃口。”
卷耳微笑着端起了精致的小碗,看了看,果然是跟西北那个厨子做出模样很像。
拿起勺子小小的尝了一口。
“嗯,嬷嬷!
就是这个味儿。
您费心了!”
魏嬷嬷刚刚似乎也有些微微紧张,见卷耳的笑容不似作假,才也跟着笑了出来。
“味儿对了就好。
老奴还怕这换了风土,味道会有改变呢!”
卷耳又小口的吃了几勺,才放下了碗。
“嬷嬷,如今儿这天气越来越热了。
嬷嬷下次若是再想见我, 可以派个小丫头来传个话。
我那两条街铺上还有几家能拿得出手的茶点铺子,到时候我请嬷嬷喝茶。”
魏嬷嬷一脸的和蔼。
“那怎么好意思。
这一次来,本就有些唐突了。
只是行哥儿上个月离开前说,等这次他回来就想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可老奴这左等右等的也没有他要回来的消息。
老奴想着,他这般久的不回来,怕姑娘会多想,只好厚着脸皮上门同姑娘解释一下。”
卷耳有些诧异,眉毛微挑。
“怎么会?
他办的都是正事,一时之间被耽搁住了也是正常。
只是……
对于您刚刚说,他回来后会同我家商量婚事的事情,我实属还未听说过。
嬷嬷…
这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魏嬷嬷轻掩口唇,一副吃惊的模样。
“啊?难道行哥儿还没同你商量吗?
那老奴此次来,岂不是坏了行哥儿的大事?”
卷耳的唇角微颤。
这个时候可不流行什么偷偷求婚的行为。
越是大户人家越讲究个明媒正娶。
难不成,祁周行这次是想回来托媒人求娶的?
可是……
她还没有将祁周行的身世同王妃讲呢!
这可怎么办?
在卷耳还没考虑好这个问题的时候,祁周行就风尘仆仆的回了长安。
祁周行回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傍晚。
此时的卷耳已经将今日所有要查的账本都看过了,正在回王府的路上。
为了缩短回府的路程,德喜将马车拐到了一个稍微偏僻一点的小巷中。
小巷只能通过一辆马车。
卷耳坐在马车里被晃荡的昏昏欲睡。
突然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初蕊被惯性带的趔趄了一下,随后掀起帘子看了出去。
“德喜哥,怎么了?”
卷耳坐在里面,看不清德喜的表情,只能听到二人窃窃私语了两句。
随后初蕊就钻出了马车。
这几日卷耳出行身边都只带着初蕊自己,所以此时,马车中只剩下了卷耳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