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双拳紧握,看向尉迟洵的眼神犹如刀片一般,但尉迟洵已经走远,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
初蕊看着卷耳的动作,赶紧上手掰开卷耳的手指。
“姑娘,松手…松手。
指甲…”
卷耳回过神来,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刚刚她太过愤怒,又故作镇定的攥着拳。
此时手心里全是自己的指甲印子。
初蕊心疼的将卷耳的手牵到嘴边吹了吹。
“姑娘,与那种人较什么劲?
祁公子不是已经在想办法了?他现在也不过就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卷耳收回了手看了看,随后又将手自然的摆放在了腿上。
“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个人太讨厌了。
看来,有些事也不能单靠阿行一个人。
让车夫快些,我要见方雅茹。”
方雅茹这几日被软禁在了芳菲院。
说是软禁其实也并不准确。
毕竟肖芷兰并没有说不让她随意活动。
可院子门口又确确实实的站了两个人把守着院门。
冯嬷嬷看着方雅茹一脸的颓废,有些心疼。
“夫人,既然慎哥儿也想知道您到底是怎么知道消息的,不如您就服个软告诉他吧?
夫人,这么多年您都一直这么过过来了,为什么非要在这件事上犯轴呢?”
方雅茹满眼都是血丝,好似几日未睡了一般。
发髻上干净的只有一根簪子,其余珠翠丝毫不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道中落了。
听了冯嬷嬷不知多少次的劝解之后,方雅茹依然牙关紧闭,不肯说一个字。
冯嬷嬷叹了口气,端来了一碗粥。
“好好好,夫人,既然您不想说,那就吃点儿东西吧?
这几日您水米未尽,嘴唇都干裂了啊!
若是让慎哥儿见了,好心疼了。”
方雅茹突然笑出了声,先是小声的冷笑,随后就控制不住的长笑,笑中还带着泪,笑声是既凄凉又绝望。
“好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
他,顾慎之会在乎他亲娘?
他那一颗心都被他伯父一家牵走了啊。
哈哈哈哈
我辛辛苦苦养的儿子,从懂事起就在我耳边天天念叨他伯父一家对他有多好,有多细心。
如果没有他顾正则的一家,他顾慎之早就饿死了,哪里还长得大?
还要我时刻记着他们家的恩情,若是没有他们,我早就被方家拖累死了,哪里还有现在团聚的日子?
哈哈哈哈
天大的笑话!
我夫君是武州刺史,我和我儿子竟然要让别人来保护?我们的团聚还要让别人来成全?
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说着说着,方雅茹收起了笑,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可…可我的慎哥儿竟然还对此深信不疑。
他竟然觉得顾正则他们对他才是真的好,而我这个亲娘只会害他、拖累他。”
方雅茹哭着哭着,话锋又一转,语气中都带着恨意。
“他真是瞎了眼睛。
明明顾正则和元曦月除了自己的孩儿最疼的就是陆卷耳,他竟然还妄想同陆卷耳交好。
他可是老燕王的孙子,武州刺史的儿子,他竟然要掉身份的去同一个商户交好。
他才是疯了…他才是……”
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