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颠簸了十日,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赶到晋阳赴任的杨广和凤茵总算是顺利到达了,带着高颎一同前来,杨广还没来得及进总管府大门就直奔唐国公李渊的府邸了。
和李渊会面后,李渊带着杨广和高颎,亲信刘仁恩和段文振一起来到了晋阳大牢里,李渊连同刘仁恩和段文振亲自提审高冲,将他带到了杨广和高颎的面前。
一见到叔父高颎,高冲像是看到了活的希望,他扑通一下跪在了高颎的脚下,哭着哀求着:“叔父,您终于来救侄儿了,冲儿在大牢里待着好害怕啊,快带我走吧叔父!”
高颎愤怒的一脚踢开了高冲,责骂道:“混账,叔父我有什么权利救你这个犯下死罪的人?你是死是活都要看晋王殿下怎么处决你。”
高冲都被骂懵头了,看着眼前的杨广和高颎,心想着叔父这番话只不过是说给杨广听的而已,高冲领悟到了高颎的言下之意后,又开始跟杨广求饶,朝杨广使劲的磕着头:“晋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在牢里这些日子也悔悟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您不要杀我,求您了!”
杨广看在高颎的面子上,伸手将高冲扶了起来,道:“高冲,你所犯的罪已经够让你死百回千回了,加上你听信秦王之话,派人刺杀本王,你就该被千刀万剐。可本王偏偏答应了高大人不杀你,今日带左仆射前来,就是让他把你领回家去的。你所犯的错也不能没有一点惩罚,现在本王撤去你中州刺史之职,没收你的全部家产,你可心服?”
高冲泪流满面又跪在了地上,头磕在地上,答道:“服,服,只要晋王不杀草民,草民什么都要舍弃。”
“好,望你和高大人回京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凭自己的本事做官,更不要再辜负你叔父千里迢迢跑来救你了。”
“是,草民谨记晋王殿下教诲,草民再也不敢了。”
高颎严谨的对高冲说道:“你先出去等我吧。”
高冲知晓叔父高颎和杨广还有话要谈,便乖乖的走出去了。高冲随即朝杨广行了一个全礼,磕头道:“殿下的大恩大德,高颎永久铭记于心。日后,高颎为晋王殿下马首是瞻,只要晋王殿下一句话,高颎愿为殿下下油锅,在所不辞。”
杨广又谦卑的俯身将高颎扶了起来,道:“大人这话严重了,如今本王已是两袖清风,不再插手朝中之事了,大人为大隋尽忠就是对本王最大的报答了。高冲获罪回京所有的事本王会在奏折里跟父皇言明的,回到大兴城父皇也不会再为难他了。大人带着他回去,往后提防着该提防的人便是,若再出什么岔子,本王可就保不了他了。”
“多谢殿下。那臣告辞了。”
“请!”
待高颎也离开后,杨广才向李渊问及崔宏和崔翼以及两个杀手的下落,问过后,李渊似乎有些遮掩,又难以启齿似的。
“唐国公,你怎么了?本王要的人呢?”
李渊鼓起了勇气,吸着一口气,禀承道:“回殿下,崔宏和崔翼,和那两个杀手都已经被臣给杀了!”
杨广双目瞪得极大,反应也极大:“什么?你把崔氏兄弟都杀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可知道,太子最宠爱的侧室崔氏和崔氏兄弟和堂亲啊!”
“臣知道,臣就是不能再顾及这么多才这么做的。晋王殿下有所不知,您的皇弟汉王杨谅和蜀王杨秀从封地赶回京庆贺春节之时,受太子之令还特意来找过臣,就是让臣放过崔氏兄弟,臣断不能在殿下没有答应的情况下就把人给交出去了,可是后来汉王和蜀王派人劫狱,虽然每次都没有成功,可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就在七天前,蜀王和汉王的人还在劫狱,逼得臣不得不将那四个人都杀掉了。”
段文振感慨道:“原来汉王和蜀王都来要过人了,太子为了讨好崔氏,连崔氏兄弟这样的罪人都遣动皇子来救,真是太没有原则了。”
杨广变得更加愁眉不展了,仰首感叹着:“这下可就棘手了。那两个刺客不打紧,崔氏兄弟被我们杀了,太子大概没有这么容易相信本王是迁居晋阳了,指不定还在认为本王是在跟他耀武扬威了。”
李渊拱手道:“殿下,这件事是臣犯的错,与您无关,臣这就赶去京城跟皇上和太子解释。”
杨广抬了抬手,道:“犯不着,这是我们兄弟间的恩怨,不要把父皇牵扯进来了,否则这件事只会越闹越大,唐国公你也是一直在替本王办事,本王怎么会让你去京城跟太子解释呢?人杀了就杀了吧,我们再观察观察太子那边的动静,往后再说。”
一到晋阳,就埋下了一个祸患,杨广的脑筋都伤透了。
但迁居晋阳总管府,对于杨广而言,这是安定的开始,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把烦忧的事和心带进他日后要和凤茵一起生活的总管府内去。
把刘仁恩和段文振差遣跟李渊一起去忙活并州的政务后,杨广独自回到了总管府里。凤茵和王勋一直忙前忙后,带来的行礼都差不多搬进后院了,只是杨广还没发话大伙住在哪里,因此一直在厅内等着他回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