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死神有两个?”
对于史蒂文的问话,赫伯特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可有一点是确凿的,在棋盘上,那只破坏规则、自行升变的主教棋还在朝着白子一方步步逼近,碧绿的独眼不停四处窥探,丝毫不掩藏眼底的贪婪与疯狂。
“最好还是回避一下——”
“要怎么回避连行为方式都无从预测的存在?”安德鲁反问提出建议的李炘道,“它会从哪侧出现、什么时候会现身——赫伯特,你还能掌握这些信息吗?”
后者再次摇了摇头。
“它破坏了棋盘的规则。”他不大情愿地承认道,“我猜不到它的下一着。”
所有人陷入了如临大敌的沉默中,只有杰瑞米像叹息一样喷出一股烟来——看表情,他似乎已经进入某种恍惚的神游状态,很难说他是否清楚自己是谁、现在身处何方。
“我们等。”最后,史蒂文终于下了决定,“——既然所有主动规避的手段都已失效,比起盲目奔走,不如节省些体力。”
这并不是大家所希望听到的结论,却也没有人能给出更好的提议。
营地被一阵夹杂着不忿与惶惑的情绪暗流所裹挟。此刻,就连荒漠之上的迷雾都浓郁了几分、遮挡住日光,让太阳看起来像是个瓦数不足的昏黄钨丝灯。
对厄运即将降临的预期令时间走得很慢,就像枯水期滞浊的溪流一样。最让人难受的是,他们甚至连到底在等待着怎样的存在都一无所知。
可变故来临得也毫无预兆,冲击力大得好似径直从背后给了人一闷棍似的。
那会儿李炘正坐在诺拉对面,百无聊赖地看她反复抓起身边的细沙。可就在她不知是第几百次从身边捞起一把沙时,诺拉突然朝李炘背后一瞥,露出仿佛心脏漏跳一拍一样的表情,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