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正是不欢而散,尽皆怒气冲冲走入庄园当中。
而也有三人混杂在期间,楚升望着那两个公子步入庄园,额头青筋直跳,一双目光虽未曾落在那二人身上,但面上的表情却是颇有几分狰狞之色。燕不凡便在他身侧,也是感受到楚升一身杀气的不对,是以低声询问起来。
“无妨”楚升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抽回了目光,慢慢敛去杀机,目光微垂,抿嘴不言不语。
老管家被那公子杀气冲撞,这会儿也是大口的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好生凄凉,脸上满是后怕的意思。
一众人物谁去理会他一个耄耋老人,都兀自步入庄园,老管家不禁长吁短叹,却有一只手掌伸在前方,顺势将他拉起来。
“老人家莫要在意,这群江湖人想来也是粗鲁惯了,何必同他们一般见识。”楚升笑着为他拍去衣襟尘土,又自我介绍道:“在下是李公子常日来往的友人,不曾想李公子忽忽然身死,是以来赴宴送他一路。”
“只是这个说来如何便成了一场婚宴?也还真是一头雾水。”
在一众鲁莽江湖汉子的衬托下,老管家对楚升当然是观感极佳,为他解释道:“有一人同我家老爷言,有法子可使少爷起死为生”
言语间,他将那人的行为说将一通,却听得小道士封瑜面色凝重,便是燕不凡也听出了不对,一对眉头微微皱着。
冼四郎倒是嘲笑道:“世人甚愚,哪有个什么起死回生术,便是陆地神仙也不敢夸下这般海口罢”
燕不凡则低声同封瑜问道:“此事甚有古怪那人的手法却不是尸神教的养尸法?”
封瑜微微点头,认同他的判断:“应当是养尸法无误了”
“赤血朱砂本就是邪物,封掉那三门七窍,应当是为构造封闭的门户,促生养尸之所。鲛人灯为阴灯,人又有三命灯,以鲛人灯归位,至阴的术法。”
“那藏地五色布实则为祭奠死人的布帛。”
“只是童女精血的法门,我倒是当真不清楚”
低语之间,封瑜忽的问那老管家道:“往日李公子也是好生生的,如何骤然而去了呢?是有何缘由?若是被他人所害,我等作为他的好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老管家长吁短叹道“几位有这个心思便是极好的只是我家公子的死因也着实是有些古怪。”
老管家一边引领他们走入庄园,这地方颇大,领着他们去婚宴之所途中,老管家便也回忆起当时情形。
细想少爷的死状也当真诡异,他只是寻常在外游玩一通,归来时却已然有些不对了。
当先表现便是一顿食饭三斗,而后又生生饮下数升水,真不知那瘦弱身体是如何装下这么多吃食的。
如此一连三日,少爷越吃越多,自身却越来越瘦,三日时间已瘦的如同竹竿一般。
老爷请数位名医来看,可个个都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些人走后当晚,少爷便呕出黑血三升,仰面倒在床上没了声息。
由此,老爷直直的昏死了过去。
老管家事后处理污血,倒是发现血中似乎有东西在游动。
“那东西细细犹如孑孓,身体细长,为血红色,在血污中四处游走,老朽我只看了一眼,便吓的不行”说着,老管家四处看了看,低声道“其实以老朽来看这怕不是少爷在外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他口中所谓“不干净”的东西,当然不是鬼神之物,而指的是“蛊虫”。
并州山林间有少族聚集,他们善使蛊术,老管家年岁较长,是以对这事倒也知晓个一二。
言语间,老管家请他们三人在一处桌前桌下,告了一个罪,自去忙碌起来。
封瑜打量着周围,正是有四处张灯结彩,倒是打扮的真好似一婚宴般,而此地摆放的酒席怕不是就有数十桌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