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小巷子很黑，但展力住的地方，门口却有一盏特别亮的路灯。

施渡抬头看了一眼，展力就自豪道：“我给我媳妇儿装的！晚上我要是回来得迟，有时候她会出来等我下班。

她有一点怕黑，我装了路灯之后，她就可以不打手电了。我到巷子口，就能看到她，特幸福！”

展力很乐于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情故事，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小无常应该是最后一个听他故事的人了。

“我媳妇儿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呢！以前我家里老穷了，我爸癌症，我妈打零工，家里入不敷出，我呢，就只能拼命读书，一家人才有出路。

高中的时候，我媳妇儿看我可怜，天天吃馒头，故意找我来补习功课，每天给我十块钱的辛苦费。”

人穷到了极致的时候，就顾不上尊严了。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父亲病重，母亲挣来的钱永远都不够花。十块钱，要是省着点用，可以是一天的伙食费了。

即便知道少女是同情施舍，他还是坦然收下了辛苦费。

作为回报，他每天都用心教她，把所有的知识都揉碎了讲，比老师们还要细致认真。

“一整个高中，都是靠她的救济，我才没有营养不良饿死病死。毕业的时候，她说她喜欢我，想和我交往，我哪儿敢啊！”

少女是校花，是白富美。

她身上的连衣裙永远干净，带着香气，像是天上的仙女。

他呢？

父亲去世，母亲常年操劳也患病，家里穷得响叮当，除了脑子好使一点，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