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婷本能的一阵惊惧,正待出声呵斥,慕云却已接着道:“那笛儿,别以为我喝醉了便想不起来,你究竟藏哪儿了?”
鄢婷见慕云便要毛手毛脚的搜查一番,顿时直骇得全没了主意,连忙颤声道:“你别!等我拿出来给你。”
她说罢便自袖中取出那支忆瑾短笛递给慕云,慕云接过来仔细包在包袱里,随后又意犹未尽的饮起残酒来。
鄢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小心翼翼的道:“你先放开我好不?”
慕云却是相应不理,又饮了几杯才慢条斯理的道:“酒足饭饱,多谢你们款待了。我说婷儿,再叫一声哥哥好不?”
鄢婷不由得玉颊飞红,但眼见慕云醉眼迷蒙中还有那么几分“择人而噬”的意思,她心中只觉一阵莫名羞惧,忸怩半晌终于低低的道:“慕云哥哥。”
慕云满意的哎了一声,这才放开鄢婷的纤腰。鄢婷虽然松了一口气,转念间却又大为不忿,真恨不得冲过去狠狠咬上慕云一口。
慕云同样脸红耳热,勉强压下了心头甜意,这才又和声道:“那我先告辞了,待会儿记得叫份醒酒汤上来,给大家都喝一碗,唉你这丫头也该学着照顾人了。”
鄢婷正自羞意横生,忍不住啐声道:“啰嗦鬼,妨主货,谁要你絮絮叨叨的。你快滚,本女侠再也不想见到你。”
慕云又遭嫌弃,顿时只觉哭笑不得,漫步下楼之际又心生纳罕。说起来那“死淫贼、贪财鬼、小气鬼、臭酒鬼、啰嗦鬼”之类的称谓多少还算有典可循,但“妨主货”又是什么诡异名目,却当真不晓得了。
余冰如等三人一路来到治剑馆,恰见佟尚志和鱼妙荷正领着杜泽韬和侯魁自大门步出,冯伯则跟在后面送客。
庞子健心急如焚,赶忙上前疾声道:“见过两位师叔,邢妹妹回来了吗?”
佟尚志和鱼妙荷尚未回答,侯魁却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他此刻脸上缠着纱布,一只眼睛全被蒙住,看来着实伤得不轻。
鱼妙荷看到庞子健神情焦急,心中暗生纳罕,当下迟疑着道:“侄女或许是受了两位师侄的委屈,一时赌气不肯回家,还好邢老宽宏大量”
庞子健神情愈发惨然,截口颤声道:“两位师叔容秉,听余姑娘先前说的,邢妹妹恐怕是出了意外。”
余冰如一言不发的走上前来,取出那片裙幅双手递了过去。佟尚志和鱼妙荷登时眼神一凛,杜泽韬和侯魁却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做声不得。
鱼妙荷眸子一转,冷冷的道:“杜师侄,侯师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杜泽韬和侯魁各自一滞,异口同声的道:“师叔明鉴,不是我们。”
鱼妙荷心下恼怒,正待再加呵斥,庞子健却已疾声道:“两位师叔不必怀疑杜师弟和侯师弟,此事我心中有数,咱们先入内见过邢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