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抿紧薄唇,喉咙发痒,差点咳嗽出声。
刚刚散去的绯红又重新浮现在他脸颊,他垂眸低声道:“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强大起来,不被别人伤害。”
避而不答就是回答。
窗外白雪纷飞,枝头的红梅开得正好。
青年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犹如展翅的黑色蝴蝶。
脸红的美人就如同雪地里的红梅,美得惊心动魄。
温裙忍不住问他道:“那你不能保护我吗?”
她也有些好奇,一般的男人不是都喜欢在心上人面前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想让心上人变成小鸟依人的柔弱女子,而他是唯一能够保护她的人吗?
怎么到了她这里,她的男主总是想让她学这学那自己保护自己呢?
她看起来就不柔弱需要人保护吗?
温裙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材,皮肤白皙细腻,稍微用力一掐就会留下红印,她真的是一个很娇弱的小姑娘啊。
难道男主看不出来吗?
白白看着她。
她今天也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裳,乌发红唇,像是热烈盛开的红梅,娇艳欲滴,精雕细琢。
梅花盛开在冬日,美丽却不脆弱。
他低声道:“我自然会保护你,但我们终究不是一体。我害怕我有顾及不到你的时候,我希望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有能够抵抗危险的能力,这样我才能安心。”
“那如果我不想修炼呢?我就是想让你保护我呢?”温裙忍不住“刁难”他,“你要强迫我吗?”
白白微顿,对上少女清澈灵动的眼眸,他的手指微微拢起。
半晌,他才低声道:“我怎么会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不想修炼,那我便加倍努力的修炼,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护你周全。”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上心,似乎就会逐渐忘却自我,心甘情愿无底线地付出。
白白不知道自己有多爱温裙,但他知道他只想看她每天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她开心,他就开心。
只是看着她,便能够让他心生愉悦。
“那要是你护不了我的周全怎么办?”
“我会死在你之前。”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温裙愣了愣,忍不住弯唇:“你现在说得好听,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可不好说。”
白白微微蹙眉,正要有所动作,温裙看了出来,连忙抓住他的手,“好了,你别又搞什么血誓,我信,我信你好吧,我刚刚只是随口说说。”
白白认真地看着她道:“你信我就好,我绝不会骗你。”
温裙眉眼弯弯:“嗯,我信你。”
白白的目光落在她的乌发上,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掌心出现一只精巧的红梅发簪,“我想你用这支发簪绾发。”
“好漂亮的簪子,你以前的吗?”温裙被发簪吸引了目光。
“是我这几日做的。”
“真的假的,你好厉害。”
白白弯唇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那你给我簪上吧。”温裙松开他的手,转过身去。
看着少女不设防的举动,白白唇角弧度越发上扬。
他伸手将少女原来的木簪取下,拢起如墨的三千青丝,低眸认真地给她梳发。
浮枕流站在窗外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屋内的景象。
他的眼眸含笑,手指却微微用力按着掌心。
真是碍眼的一幕。
和白白双修……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也不能这么快。
温裙答应了跟着白白修炼,但是不同意双修。
白白也没有强求,认真细致地教她该如何修炼。
温裙的身体自小就没有吃过太多含有杂质的食物,在她来后,又跟着白白吃了许多天材地宝和含有灵气的食物,早就被洗涤得十分干净剔透。
就连白白都感叹:“你是天生修仙的料,修炼速度会比常人快数倍。”
温裙懒,忍不住问道:“那我能不能躺着也能修炼?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能躺着就不坐着。”
白白严肃拒绝:“不行。”
在教温裙修炼之前,白白是一个容易脸红又勤快温柔的美人,然而在这之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盯着温裙修炼,不允许她松懈一点。
白白道:“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成长起来,哪怕只是一个筑基,也比凡人的身躯要厉害一些,自保的能力也更强一些。”
他的眉眼染上忧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普通人都能够靠直觉躲避一些天灾人祸,更何况是能够感应天地万物的修士。
“我知道,我会努力修炼的。”
温裙开始修仙后,修炼速度很快,一天引气入体,进入炼气期。
但她并不能随心所欲地修仙,总会有各种人有各种理由找她。
家里人也就算了,爹娘试图带她出门相看人家的想法依旧蠢蠢欲动,哥哥也没有被放过,村里本就对他有想法的姑娘们也开始跃跃欲试。
妹妹则是一有空就又往山上跑,只是这几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竟然有几次还红了眼眶,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似是在哭。
大雪不可能一直下个不停,雪停后浮枕流师徒没有借口再住下来,竟然在村子里找了个空地凭空建造了一座屋子,惹得村民们震惊好奇地围观,外面的世界可以修仙的消息也随之传开。
浮枕流没有架子,抱着长琴微笑优雅的模样很容易博得好感,就连村尾脾气最暴躁说话最难听的王寡妇见到他都会红着脸细声细气地说话。
“浮先生,你应该没怎么吃过我们这里的饭菜吧,如果你不嫌弃,这是我自己做的饭菜,你带回家和你的徒弟尝一尝?”这天王寡妇找到浮枕流,红着脸柔声想要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
“多谢你的好意,麻烦你了。”浮枕流微微一笑,他抱着长琴不好松手,身后的浮白便主动伸手接过王寡妇手里的食盒。
“不麻烦不麻烦。”王寡妇笑得心花怒放,直勾勾地盯着浮枕流俊美优雅的脸,双手装作不经意地放在心口。
尽管是大冬天,她却故意拉低领口,露出雪白柔软的一片。
已经成过亲的妇人,举手投足眉眼之间都自带妩媚的风情。
她的视线顺着浮枕流的眉眼,慢慢地往下,落在他手中的长琴上。
“浮先生怎么总是抱着这把琴,是很喜欢弹琴吗?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听先生弹奏一曲?”
浮枕流的目光也落在手中的长琴上,眼神怀念,“我并不喜欢弹琴,我只是喜欢长琴的主人,她喜欢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