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枕流看着面前一身红衣如火的少女，以及在幻境破碎后，很快出现在她身边的乌发青年。

他含笑道：“温裙姑娘，你和殷无命原来并不相爱，所以两人才能够找回自我，认清本身，脱离幻境。”

殷无命。

听到这个名字，白白眸光微闪，冷冷地看着浮枕流：“只有现实失败的人，才会沉迷幻境，分不清虚实。”

温裙点头：“就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白芷是你曾经喜欢过的姑娘吧？你们的结局肯定不好。”

两人站在一起，明明视线未曾对视，却说不出的契合。

浮枕流看着他们，嘴角的笑意淡去，坦然承认：“没错，你们在幻境里所看到的，是我和白芷的过往，但结局并不相同。”

他的眼神放空，“我各自给了你们我和白芷的一些记忆，想看看你们的选择和结局，不曾想，你们真的有了个好结局。”

“我很后悔，若我当初没有执意要走，而是留下来，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原来真正的白芷和浮枕流并没有成亲，在他们认识一年后，一个快要下雪的冬天，浮枕流对白芷说：“我要离开东清国了。”

白芷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道：“去另一个地方，随便哪里。”

白芷问：“为什么要去另一个地方，不能留下来吗？”

他道：“我是修仙之人，若想成功飞升，就必须得不停地感悟修炼。白芷，我在东清国已经待了够久了，我该走了。”

白芷微默，低声道：“你以后还会回来看我吗？”

看着神情低落的少女，他的心情莫名也有些沉重，原本坚定向道的心，似乎也有片刻动摇。

然而很快，他的眼眸变得坚定，他道：“若我有朝一日能够回来看你，必定是我要飞升之时。”

她怔了怔，随即弯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便愿你修成正果，功德圆满，得道成仙。”

温柔善良的公主并没有阻止年轻气盛的修士踏上修仙的大道，临别时，她送了他自己最爱的一把长琴：“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琴，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够代替我陪着你。”

他收下了，不敢多看她，转身走远。

她目送着他离去。

此后的数十年，浮枕流经常想起白芷，这个善良又活泼的小国公主，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嫁人生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凡人的寿命短暂，最多不过百余年。尽管他离去时曾让她吃了延年益寿丹，但他不知为何，每每想到她心中都不安。

终于，在离开白芷的第五十五年，浮枕流停下历练的步伐，转身回头，去东清国找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