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想你的时候，我还能念叨你的名字，你打喷嚏的时候，或许就是我在想你。”王怡躺在云天明怀里，满脸幸福。

“或许死对我而言才是我的解脱，我这么肮脏的人就不应该去天宫。”

“我叫云天明，我叫云天明，不叫武明。”云天明说，“你很干净，不过留在凡间也很好，凡间也很美。”

“云天明，相遇真好。”

王怡用尽全力，头高高仰起，云天明意识到什么，低下了头。

一个鲜艳的唇印在了云天明的脸颊上，王怡做完这一切，无力瘫倒，被云天明稳稳接住。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要烂在太平道里了，直到我遇到了你，我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救赎我的光，你和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如果有来世……希望我们能早点遇见……你就可以见到我最美的样子了……”

王怡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含笑，死在了云天明怀里。

云天明仰头无声怒吼，低头时，一滴晶莹的泪落在了王怡亮晶晶的眼睛里。

死不是一种病，如果世界上有能治疗死亡的医院，云天明一定会将刀架在院长的脖子上，让他们救活王怡。

可死亡就是死亡，死亡是一切的终结，是所有人的归宿。

死亡无法避免，无论你躲在哪里，死亡都会找到你，带走你。

如果真的有死神的存在，想必云天明也会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样谁也无法将王怡带走，他的承诺也不会成为一句空话。

可他还是食言了，王怡最后还是没能踏进天宫的大门，还是没能以新的身份自由活下去。

云天明怎能不知道王怡的心思呢？在她眼中，云天明就是从天宫而来拯救她的救世主，崇拜、爱慕救世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云天明以前也遇到过。

不过只要将误入歧途的女孩们带进天宫，她们大多都会获得属于她们的幸福，她们还是会找到真正的“救世主”，可以抚慰她们心灵的男人。

云天明觉得王怡也会和她们一样，会遇到爱她和被她爱的男人，当然，这个男人一定不会是他，因为，他现在还不可以爱上别人，他还要带领云家重铸往日辉煌，他没有爱别人的资格。

云天明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摆渡人，一个合格的摆渡人，他会将误入迷途的人渡向对岸，但他不会为上岸的人指明前进的方向。

每个人应该走的道路都是不同的，或许他们道路的唯一一次重合就是在船上，他们下了船，从此和摆渡人再无瓜葛。

云天明觉得这样很好，不会有赖船的人，他很忙的，忙于摆渡更多的人。

但今天，船翻了。

他的乘客落入水中，被汹涌的河流卷走了，他救不了她，因为他手中握着的也仅仅只有船桨。

云天明跪在地上将王怡死死抱着，想给予她最后一丝温暖。

“啪嗒。”

王怡手心紧紧抓着的东西掉落在地，这是她拼死保护下来的，其他灵器被太平道夺走，仅仅留下了这个对他们没用的东西。

这个太平道教徒眼中没用的东西却是被王怡死死护住，攥在手心里。

这是一个香囊，她亲手做的香囊，上面仅仅绣了两个秀丽的字——武明。

云天明捡起香囊，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

“我一定会好好收着的，再见了，王怡。”云天明最后看了眼王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