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火速跑回闻书砚的办公室翻安眠药。
闻书砚因为用脑过度导致的剧烈头痛不是第一次,但是上次还是去年春天的时候。
一年了。
药找出后,方盛检查了一遍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又火速跑回休息室。
闻书砚水都没喝就吞了两片。
药只是微苦,此时,什么都比不过他心里的苦闷。
方盛端着温水,像哄孩子似的,弯腰对闻书砚轻声细语说:“起来喝点水,就喝两口。”
闻书砚没反应,还是那个姿势趴在床上。
“要不,喝一口也行。”方盛改口说。
闻书砚终于说话,但是说的是:“出去,天塌了都别叫我。”
方盛沉沉叹了口气,闻书砚可比他外甥和小巴颂难哄多了。
老板主意太正,还油盐不进……
方盛搁下水杯,先去浴室拿了浴巾,擦闻书砚擦背上的汗,又把遮光窗帘拉了个严实。
他脚步轻轻往外走,刚走到卧室门口,又想起什么,返了回去。
方盛把剩下的安眠药全给带了出去。
老板这次回来不对劲,不仅是头疼,情绪也不对。
他生怕闻书砚一任性,多吃上几片药。
——
沈知蒽坐在北溪县的客运站里,她买了下一趟到市区的客车,然后去乘高铁回奉城。
客运站里空间稍小,光线不太足,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混杂味道。
停下不久的孕反又卷土重来。
沈知蒽剥开一只青梅塞进嘴里,接着加了双层口罩。
关于人工湖的所见所闻,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司机说那辆房车挂的是某省会的车牌。
司机还说,哪怕事故发生在夜晚,也不难看出,车主长相非常英俊,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
虽然年龄不是很符,但是闻书砚确实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年轻。
沈知蒽心里越来越不安。
李晓禾说过一嘴,闻书砚是开房车去的医院。
虽然闻书砚早晨主动挂断了电话,但是沈知蒽还是给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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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盛去搬来自己的电脑,坐在闻书砚休息室的沙发上办公。
隔一会儿就进卧室看看他。
床上的人还是原来的姿势,但是看起来真睡着了,很安静。
方盛还多疑地伸出食指探到闻书砚鼻尖下,去试他的呼吸。
还没等试好,闻书砚忽然暗哑地说话,“你还让我睡不?”
“要不你上来,我去沙发上睡。”
方盛吓了一跳,赶忙收回手,“您睡,您睡。”
不过现在,他稍微放心一点,老板能连说两句话了,应该是在好转。
他又悄悄退出了卧室。
客厅茶几上,闻书砚的手机正在震动。
方盛快走几步去接,“喂,沈医生。”
沈知蒽戴着双层口罩,声音听着有点哝,“他呢,在忙吧?”她问。
方盛一手捂着嘴,小声说:“闻工睡觉了,他两天两夜没睡了。”
沈知蒽心里更不是滋味,无数酸楚在心头翻涌。
“他身体怎么样?开回去的车,完好吗?”
方盛犹疑几秒,索性开口说:“闻工病了,剧烈头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