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闻书砚先离开,柏一荻后离开。
手表的事也就此搁置了,一块表而已,他并不在意。
最主要的,两个人已经说好分开,他不想因为一块手表又回去找。
按理来说,这块手表要么丢了,要么就在柏一荻那。
这个装神弄鬼的陌生号又是谁?
心底莫名升腾起一股烦躁,闻书砚没作任何回复,把手机调成日常震动后就熄了屏幕。
时间才早晨六点四十,沈知蒽睡得香,闻书砚就没着急起床。
他放下手机,稍稍转了转被枕麻的手臂,又转了个身,另一手搂上沈知蒽的腰,闭着眼小憩。
这小憩没持续多久,柜上手机就震动起来。
闻书砚赶快转身把手机拿离桌面,降低震动声。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那个发手表图片的号码。
闻书砚轻轻抽出沈知蒽脖颈下的手臂,下床,利落得套了条家居裤,踩着地毯出了卧房。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对方已经迫不及待先说话,“你好,我是姜雪崎。”
闻书砚站在别墅四层的走廊里,说话语气凉薄,一字字传进姜雪崎的耳朵里。
“哦,是姜小姐,想让我因她而对抗法律的人,怎么,现在要用一块手表来威胁我么?”
姜雪崎当然听得出闻书砚话里的冷漠薄情。
毕竟她两次冒犯沈知蒽,应该是触了闻书砚的大忌。
听柏一荻说昨晚半夜打电话,吵到了闻书砚老婆睡觉,他已经不悦。
但是如今姜雪崎无路可走,无人可求。
她知道,能住进雅颂湾别墅区的人,绝对有权、有钱,有势。
姜雪崎只能再亲自试一次。
她拿出求人的姿态说:“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以前是我鲁莽,冒犯了你女朋友,你能不能看在一荻的情分上帮我一次?求你了。”
在姜雪崎的认知里,闻书砚的腕表不是无意遗失的,而是有意留给柏一荻的念想。
闻书砚却回答得很坚决:“你求错人了,我和她已无任何瓜葛,于你,更没有人情可言。”
说完,闻书砚把手机从耳边撤离,准备挂断。
却听姜雪崎在电话里喊道:“如果你不帮我,我会送给那个沈医生一段视频!”
四层廊道里安静,听筒里姜雪崎的声音歇斯底里,她急疯了。
这时,闻书砚不仅听到了她的话,自身的高警惕性还让他听到了些微脚步声。
闻书砚回身看去,沈知蒽刚好走过来,停在他身后。
她刚睡醒,双目还带着惺忪,长发软软地垂在肩膀两侧。
应该是醒来没见着他人,才找出来。
闻书砚靠近一些,将沈知蒽半垂在肩膀的睡裙吊带勾上去,温声说:“老婆你先去洗漱,我接个电话。 ”
沈知蒽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手里的电话并没挂断,还在一秒一秒累加通话时长。
闻书砚把手机重新贴近耳朵,神色分外冷肆。
对于姜雪崎口中的视频,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姜小姐说说是什么视频,如果震慑力足够大,说不定我会帮你呢。”
姜雪崎见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便也放心大胆地回过话来。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柏一荻校外的出租屋是和我同租的,因为我丢过一只猫,所以家里有监控,而你,恰好去过一次。”
说到这,闻书砚已经确认了他的猜测。
柏一荻的出租屋,他是去过一次,仅有的一次。
那天晚上,柏一荻和家里吵了架,一个人跑去外面喝了酒。